古家人哪里还顾得上这到底是不是老太爷的尸体了,刚才眼看着那大肉球行凶,一个个已是惊弓之鸟,没等大少爷古跃同意就把干尸拽到院子里升起大火烧成了灰烬。
“小子,你可不要瞒着我们,老子的耐心有限,你最好有什么话直说,休想在小爷面前酝酿什么阴谋!”马福祥蛮横道。
古跃解释说:“三世伯,我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呀,我们千门与各位本是同根生,大家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我何故又骗你们呢?再说了,如若真是想骗你们,又为何要把你们请来?”
“对了,古兄,不是说你爷爷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嘛?”无双这才想起来他此次来古家的缘由。
古跃赶忙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来,这是古天策的遗书,不过信封已经是糊死的,他没敢偷看,爷爷生前曾嘱咐,他死后立刻通知盗门少主前来为他头七吊唁,并且要把遗书亲自交到手上。
无双疑惑地打开了遗书仔细看去,发现古天策的遗书里并没有写跟太老爷吴功耀有关的事儿。开头先是一通对盗门和吴功耀的歌功颂德,然后就开始追忆当年跟随耀公混迹江湖的丰功伟绩。末了时候总算是有点有价值的东西了。
古天策说,古家老宅之所以建在此处,当初也是听从了耀公的嘱托,耀公曾说,此山乃是松花江龙脉之所在,山中必埋有王侯将相的贵斗。斗中龙气可保家宅安宁半世载有余。
后来,他无意间机缘巧合得来一张藏宝图,这藏宝图是从乌拉街镇一个要死的老人手中收来的,老人的家族最早可追溯到大金国时期,当初先祖带兵与契丹人打过仗。这张地图便是以前他的先祖曾抓到的一位石匠,那石匠交给他的。
石匠曾经就是给这一方诸侯耶律尘建造地下陵墓的师傅。而这张宝图也就是耶律尘陵寝所在。原本那时候女真人和契丹人是世仇,但那老人的先祖决定留下这张宝图,并没有上交给朝廷。谁都知道耶律尘乃是屈出律的玄孙,既然是契丹人的皇亲国戚,那墓葬中的明器也自然不会少了。于是他就把这个秘密留给了子孙后代,留着家族中欲成大事者所用。
再后来,时隔变迁,乌拉那拉人被努尔哈赤的建州军击败,彻底一统东北女真各部。乌拉那拉人从此陡然转身变成了镶黄旗正统,清朝几百年下来,乌拉那拉人在朝中地位无人可撼动,朝中不是有一品大员,就是后宫中有女子做皇后的。一时间也就淡忘了此事。
直到近年来,那最后一位后人奄奄一息时,才把这张宝图的秘密对古天策道出。
古天策遗书中说,如果小爷看到此遗书那就说明我没有逃过契丹古墓中的阴毒诅咒。希望小爷念在耀公的情分上帮我完成遗愿。契丹古墓中的所有明器请留几件给孙子古跃,那我泉下有知也就欣慰了。
无双越看越糊涂,这古天策聪明一世啊,怎么临死了竟然还对倒斗买卖感兴趣了?太老爷当年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们触碰摸金倒斗,他们可都是立过重誓的。再说了,哪有谁死了留遗言让别人帮他倒斗并且把明器分给后人的?
“三姥爷,您帮我掌掌眼,看看这是不是古天策的笔迹?”无双根本不信任古跃。
马福祥接过遗书看了看,说这的确是古天策的笔迹无疑。
“古跃,你可要老实跟我说,倘若有半点隐瞒,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田凯究竟在哪?”佟四喜逼问他。
“世伯,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认得田凯呀!”
无双说,你逼他也没用,他不想告诉你,你又不能真用死刑,此事全由古天策盗挖契丹人耶律尘的古墓引起。如果古跃说的都是真的,那一夜古天策在墓室中见到的东西就是问题的关键点了。那古墓我曾经去过,里边机关重重,我们险些中了水银毒死在里边。但既然古天策遗言在这儿,我便想法子再试上一试,看看这古墓中究竟有什么秘密,能引得古天策送了命。
无双临走前嘱咐古跃,让他用黑狗血重新灌满了太师椅下的风水位,黑狗血辟邪,可以堵住下边脉眼中的阴气上涌。
走后,无双特意吩咐方家三兄弟带着一干马帮兄弟围住了古家大院,没有自己的命令古家人谁也不许出来。他觉得这事怎么想怎么古怪,却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爷,您可不要把古家想的太善良了,您看看古跃的眼神,这小子肯定不是个善类,眼睛里跟他爷爷一样透着一股子邪气,他们是千门呀,惯用骗术。”佟四喜说。
“我知道,这里边必定还有其他阴谋,但那契丹古墓我也下去过,那是真真切切的不会有假。古跃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不知道,不过这契丹古墓我倒是更有兴趣了。”
“好吧,这事我就不劝小爷了,但是咱们有言在先,我料定田凯就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一旦发现他的踪影,必须要交给我来处置。”佟四喜心中想的全都是自己的大仇人田凯,就连契丹古墓也不放在眼里了。
“这事好说,我对他没兴趣,对你的金点术也没兴趣。不过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帮我看个东西。”
“呵呵……是什么好东西还能让小爷这么感兴趣?难不成是个比彩蝶姑娘更漂亮的美人?”佟四喜打趣道。
第41章 金点斗
“哈哈,佟老板越来越会说话了,天底下还有比本姑娘更漂亮的嘛?”蓝彩蝶倒不客气,自认是举世无双的美貌。
“好了好了,这又不是在家里,别闹了,说正事,佟四喜,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去看处风水穴如何?”无双说。
“荣幸之至,那小爷带路便是。”
无双要带他看啥?雾凇岛上田凯家后的那座孤坟。田凯谁也没见过,屋中墙上挂着的那遗照也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他的。一行人驱车赶往雾凇岛。
“这地方我曾派人来过,只是田凯那老贼早已搬走不见了踪影,小爷可是发现了什么?”佟四喜问。
无双指着岛上唯一没有拆了的老房子说这便是田凯的旧居。说着话的功夫大家就走进了田凯家的小院。刚一进院子,佟四喜立刻止住了脚步,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小院里阴气出奇的重,甚至普通的坟穴之中都没有这院子里的阴气重。
“你们几个,快把这棵柏树给我砍了。”他吩咐下人道。
手下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几斧头便把那长了几十年的老树拦腰砍断了。说来也怪了,佟四喜命人砍了这棵柏树后,院子里立刻阳光就照了下来,瞬间驱散了院子里的阴气。这可不是有阳光和没有阳光的区别,那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死气。
在手下砍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从老树树身里边开始往外渗血,那是一种十分粘稠的液体,比人的鲜血还要腥臭许多倍,并且黏黏滑滑冰冰凉凉的。
佟四喜不愧为金点传人,早已是见惯不怪,他取出一支朱砂笔,在树干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这符号刚被画上去,树干被砍的缺口处便再也不往外渗血了。
“这是血柏,镇阳用的,在我国范围内早已绝迹了,想必那老贼是从俄国弄来的。这棵血柏可以改变宅中的气场,任何人误入其中阳气都会自损三成。”佟四喜说。
把这棵血柏砍了后,佟四喜才放心让众人进屋。
大家推门而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田凯的灵位和墙上挂着的遗照,遗照上,田凯依旧是露着不易察觉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扫视着闯入者。
上次无双来的时候就险些被困在屋中,这次他可是有经验了,赶紧找了块石头堵在了门槛上。
佟四喜说小爷不需要这么费事,其实这都是很简单的小伎俩,你看看他用的这根门栓,问题就出在这根门栓上,烧了它便是。他说这以前可不是普通的门栓,而且也不是憋宝人眼中的某些木料日久成精,这门栓是取自阴宅的房梁,所以活人是只进不出。他田凯这些伎俩瞒得过别人,却逃不过我佟四喜的法眼。这些小手段全都是来源于我那本“判阴阳”。
“遗照上是田凯本人嘛?”
“是他,这老贼化成灰我都认得!只恨现在还抓不到他,若是被我抓到,必将把他碎尸万段!”佟四喜狠狠道。他挥起手杖把田凯的遗像戳碎了。
“人们都说田凯几年前死在了家中,你觉得这事靠谱嘛?”无双问他。
“哼哼……金蝉脱壳之计!他是在躲我,小爷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又没有与这种小人打过交道。依四喜看,此事绝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这田凯与古天策之间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哟。”
“喜子,你可别胡说八道呀,当年古天策以一己之力救了承德全城百姓的性命,那可是咱们盗门的大功臣,他人都死了,你还这么污蔑他,这不太合适吧?”马福祥一直与这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弟不对付,他说什么话马福祥都喜欢针对他。
“师兄啊,所以说你们看人不准,你可曾记得当年,咱们长生山上聚集江湖英豪数万众,可以说敢比肩当年的梁山好汉了。可唯独师傅不肯让古家千门住在长生山上,而且除了那次承德行动外,很少调遣古家。你知道为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