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搀扶着无双,踩着脚下的森森白骨一点点往前走,说的是轻松,诸位,你们试想一下,那可不是板油马路随便敞开了走,脚丫子下边都是人的白骨,这么多年了,那些白骨早就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大漠中的空气多干燥呀!现在活人一百来斤踩踏上去那还有好吗?
他们一边往前走脚底下就一边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音,有的时候一脚踩下去都能陷下去半米深,然后又得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这个过程中还得留意附近是否有带着面具的骷髅头,还得躲着点,这万尸坑不大,横在墓道中间也就是几十米长,但这几十米长的白骨小径却让他们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
当他们爬出尸坑后,再看,这四个人下身尤其是小腿上,都被白骨扎的血粼粼的。
现在外伤都不算啥了,能往前走就不错了。好在三人视力算不错了,按照鹤展鹏的嘱咐,没有碰到头戴面具的骷髅。最后,终于把无双架出了万尸坑。
“怎么样?你要不要歇歇?”马丫问无双。
“别管我,往前走!这古墓中四通八达,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管从那条墓道走,最后都能到达中间的天井!没有我带队小日本不会去碰别的墓室的,肯定第一时间追上来。”无双说。
面前的墓道十分空旷,远远的就见墓顶上方漏下来一道银光,那就是这地宫的天井所在了,天井正上方也就是这柔然皇城废墟的正中心位置。
“丫儿,你去看看,看看天井下边有棺材吗?”无双把狼眼扔给了她。
马丫走上前一瞅,天井这束月光下是一个三角形的祭台,这祭台前有一行石阶,石阶大概八米高,八米高的祭台上隐约有一个人影,那人的轮廓正好被月光照着,显得模模糊糊的。
“哥,你看那个人影,祭台上的,会不会就是布格?”马丫问他。
“这个地方咱们谁都是第一次下来,我也不知道,不过听小日本坂崎良田所说,应该不会错了。但有点不符合礼制吧?那布格祭祀何等人也?怎么自己死后连口棺材都没有吗?”无双看着莫那娄教授,他才是北胡文化的专家。
“你们先歇会儿,我去看看。”莫那娄教授接过了狼眼手电,小心翼翼地靠近祭台。
别看他是个考古工作者,但以前参加的无数次考古,可都是有不少个部门配合,身边也带着许多学生,而且他发掘的古墓基本上都被盗墓贼光顾过了,有的,就只剩下棺材里的白骨了,哪能还有什么邪乎事?这可是他第一次进入柔然汗王古墓,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对倒斗这门民间手艺又增加了认识,他们的手艺绝对不比考古工作者差,甚至他们懂的比考古人员还多。
盗墓贼与职业摸金校尉绝对是两个行当,盗墓贼只为发死人财,而摸金校尉更加敬畏他们的职业,更加敬畏死者。这是个值得尊敬的职业。
“教授,别上去,你就帮我看看上边的尸体是不是完好。”无双嘱咐他说。
莫那娄教授靠近那三角形的高祭台,用狼眼手电一照,只见灯光下是一具无头死尸,死尸双腿盘坐在祭台上,身着一套萨满祭司的兽皮袄子,袄子下缀着许多小铃铛,他的手上拿着一面兽皮鼓,另一只手好像正在做敲打的姿势。但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个姿势上。
“这不可能,最起码五六百年了,尸体没有棺椁成殓怎么会没有腐烂?”他不可置信惊讶地喊道。
“他是什么姿势?”
“坐着的!”
“面朝什么方向?”无双又问。
“正东方。”
无双告诉他,这就没错了,正东方是蒙古族人的吉位,是他们长生天的所在,东方有他们的神灵庇佑。而且这天井上空的月光恰好竖直下来照在他的尸体上,这几百年来,他吸尽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如果他有头颅的话,早就修成旱魃了。
“双子,小日本千方百计想研究这具尸体,会不会这尸体中有什么古怪的力量啊?咱们怎么处理?”巴雅拉教授问他。
“扶我过去!”无双双手搭在巴雅拉教授和马丫的肩膀上走了过去。他抬头看了看那具古怪的尸体,果然如莫那娄教授所说的一样。
“必须毁了他!烧了!这东西不能留在世间,要不然迟早出大事!今天小日本可以来找他,明天老美,老毛子也可以来找他!”
无双把一瓶子汽油人给了莫那娄教授,让他用汽油烧了布格祭祀的尸体。
老头子双手颤抖着一步步走上祭台,心中七上八下,别看他参与过无数次的考古发掘,但真正零距离与一个邪恶蒙古萨满祭司尸体零距离接触还是头一回呢。
那祭司是何等身份呀?在古代时候,少数民族的祭司地位仅次于帝王,有时候帝王遇到了麻烦事都要请教他们。
而且这在我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发掘出蒙古族萨满的尸体呢,这具尸体千年不朽,其研究价值就可想而知了。烧了他可不就等同于毁了国宝吗?
他不住的回头看着无双,又看了看巴雅拉教授,希望他们可以回心转意,想办法把这半具尸体带回去。
第136章 邪恶的力量正在复苏
“莫那娄,这东西留不了!快烧了!听双子的话!”巴雅拉教授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也抛弃了自己无神论的信仰。
“好吧,你们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我的天,我还是第一次亲手毁掉宝贝呢。”
“只怕这宝贝如果留在世上会闯祸的!”无双说。
莫那娄教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半具尸体,尸体虽然不会说话,但那情景使莫那娄教授万般不舍,他就犹豫了那么一下的功夫,突然身体就好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控制般不由自主地不动了。
“哎?哎?这咋回事?”他惊叫道,使劲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的身体早已被那力量锁死了,想动也不是不可以,而是只能受那神秘力量的促使而动弹。
他的膝盖慢慢开始向下弓,一点点弯曲了下去,噗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
“莫那娄,你是满人,又不是蒙古人,跪他干嘛?快起来,烧了!”巴雅拉大喊。
“我……我动不了,我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呀!快救我!”他惊呼。
“扶我起来!”无双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背后依旧火辣辣地疼痛难忍,现在他不适合再做剧烈动作了,可眼前的形式却根本不允许他休息。
“哥,你说吧,怎么办,我替你去,你歇歇。”
“丫儿,你听我说,去,走到那祭台的离位,不要靠那东西太近,在离位下插下三根香。”无双吩咐她说。
“哥,什么事离位呀?”
“南,正南方对应五行离位。点上香后,再去兑位正西方,插两根半香。”无双说。
“然后呢?”马丫问。
“你先去点着,看看香燃起来后飘向何方。”
马丫照做,但她可不敢轻易靠近祭台上的半具尸体,就在祭台下按照无双的吩咐插下香点燃。
“哥,怎么多出来那半根香不着呢?怎么点也点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