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想说什么?”二人好像读懂了,只是不敢说。
“我料定,此冢不是疑冢,主墓室中必然有棺床龙柩,墓主人就是……董鄂妃!”此话一出,不免让常小曼和马程峰齐齐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壁画上女人诡异的笑。
常小曼说前辈,会不会有错呀?不是说董鄂妃也埋在清东陵吗?而且她的陵墓是东陵建造比较早的一个。怎么会埋在这里呢?凤凰山的风水虽好,可也好不过清东陵吧?董鄂妃可是顺治爷最宠爱的妃子,难道她不陪在顺治爷的身边?
“东陵?呵呵……笑话,你看到了还是他看到了?史书?史书上的就全是真的呀?我敢跟你们打赌,凤凰山古墓下边埋的绝对就是董鄂妃,这八个梅瓶中藏着的宝藏,就是皇贵妃的陪葬品!”马瞎子信誓旦旦说道。
马瞎子以前也做过倒斗的买卖,不过他可不是自己做,一般都是有土夫子牵头,让他给做个观山定穴的狗头军师,他的经验老道,看十个有九个都准。但也不知道咋回事,每次只要经他手的买卖,虽然都成了,可最后一伙伙的土夫子没有一个善终的,唯独这马瞎子还活着。因为马瞎子做倒斗有个原则,只管观山定穴,找准了古墓的天井让他们垂直打一条盗洞下去,这盗洞打的很准,直接穿入主墓室,能避开墓道中的大多数凶险。
也许正是马瞎子的这个原则,让他避过了古墓中冤魂的诅咒。
马瞎子对外是个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他很少接“地底下的活”,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懂这门手艺。内行的那些老土贼们相互都知根知底儿,有靠谱的买卖就会联系他。不过近年来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少了,因为董三立明令禁止手下不许倒斗,抓住了立刻剁手。
“哎!原来是董鄂妃的墓呀?我还以为里边能有啥宝贝呢!不过是女人而已,又不是正统的皇后,看来双小爷这回的一千万肯定是要赔咯。”马程峰叹气说道。
“嘿嘿……傻小子,赔钱?我看你是掏上了!你知不知道当初皇太极率八旗清军入关后掠夺了多少财富呀?国库是空空如也,可却不代表顺治爷对最宠爱的皇贵妃出手吝啬!你等着瞧吧,这趟咱们不虚此行!”马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贪婪的笑。
其实这次已经违反了马瞎子的个人原则,他是从不进古墓里边的,他是瞎子,据说瞎子的眼睛可以连通阴间,看到活人看不到的东西。入古墓倒斗是忌讳,说白了,万一看到点啥,容易把自己魂儿吓掉了。
“你个老财迷!”
三人不敢走的太快,每走一步都仔细观察着附近的情况,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清朝满人极为重视皇族的丧葬习俗,这董鄂妃身份非比寻常,严格意义上来讲,顺治帝是大清第一位皇帝,而董鄂妃是他最为宠爱的妃子,她的身份之尊贵自然不必多说。
不过满人最早是女真后裔,女真是个游牧民族,男尊女卑,就算身份再高的女人也不能与男人同日而语。比如,女人下葬是不允许出现具体名讳的。嫁做人妇的随父姓,某某氏。没结婚的,可写上谁谁谁之第几女,这就代表身份了。甚至有的女孩子出生后都没有个名字,家里边比如姓张的,那就直接叫张大闺女,张二闺女了。
这种习俗也一直延续到宫廷皇族,但是毕竟是皇族,不能跟寻常百姓一样的礼制。最起码,皇上是正黄旗爱新觉罗人,你总不能下葬时候墓志铭上刻着爱新觉罗氏某某皇贵妃吧?通常是随娘家姓。
比如这里边如果葬着的真是董鄂妃,那肯定出现墓志铭第一行会写她的谥号也就是后来加封的孝献皇后,第二行硬是正白旗董鄂氏。
既然是董鄂妃的墓葬,咱这里边有必要提一提历史上和影视剧上的误区了。
很多影视剧和,都管董鄂妃叫董小宛,名字是很好听,可这真实性就不敢恭维了,大有篡改历史胡编乱造的嫌疑。如果董鄂妃泉下有知,知道后人给她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估计都得气的从坟窟窿里蹦出来。
“前辈,董鄂妃的名字是不是叫董小宛啊?”正好,常小曼突然想起了这个话头。
“嘘!可不许乱讲啊,丫头,你这都从哪听来的呀?你这是有辱孝献皇后的尊贵身份明白吗?在阴宅里最忌讳说这些,莫要再提了。”马瞎子赶紧捂住了常小曼的嘴。
“瞎爷,民间确实有这么个说法,怎么,董小宛跟董鄂妃不是一个人吗?”马程峰也好奇问道。
“你们知道个屁呀!那都是后人为了给顺治爷这段爱情故事里多加点传奇色彩凭空捏造的,还不是想给他们汉人……不,是咱们汉人脸上贴金?董小宛跟董鄂妃差好几十年呢,董鄂妃都得管人家叫阿姨了!”马瞎子这才道出其中缘由。
第213章 独门暗器
诸位也好好看看这段正史,以后再有电视剧这么演,您就知道它是在颠倒黑白篡改历史了。
董小宛,历史上确有其人,真名叫董小白,字青莲。我很少看地方戏曲,不过戏曲里边唱的青莲姑娘表的应该就是董小白。诸位也许为了,后来为啥改名小碗呢?
因为董小宛是她的艺名,董小宛出生在江苏,少年时期颠沛流离,后成为秦淮名妓。崇祯十五年,19岁的董小宛嫁给了比他大14岁的当地巨商冒襄为妾。婚后二人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再后来清军无关铁蹄踏遍中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董小宛夫妻二人颠沛流离,她死于顺治8年。
董鄂妃我就不需要太详细介绍了,诸位可以问度娘,都有详细介绍,人家家世显赫,正白旗出身,当朝抚远大将军费扬古亲姐姐。
再说了,董小宛乃是汉人,人家董鄂妃是正白旗,咋可能是一个人呢?这都是民间胡编乱造的,千万别信以为真。人家好歹也是皇贵妃的身份,说人家是秦淮歌妓出身岂不是犹如皇贵妃英灵?
“瞎爷,董鄂氏在清朝是不是就是咱们关东董姓的起源?”
“如果是老关东人,姓董的,姓栋的基本都能跟董鄂妃和费扬古沾亲带故了,也可以这么讲。”马瞎子说。
“那盗门董爷?可是董鄂妃之后啊?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犯了大罪?董爷绕得了咱们吗?”常小曼谨慎。
“你们俩想多了,像董爷和双小爷这样的身份,祖上都指不定改了多少次姓了,为了避祸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董家也是满八旗之后。”马瞎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啊?您也是满人,董家也是满人,可现在咱们却是在挖满人的坟?这……我说瞎爷,这不是扯淡嘛?这是大不孝呀!”马程峰心想,这董家是不是也太损了?为了自己家飞黄腾达,把老祖宗的坟都给掏了?这样的人跟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傻小子,你这理儿是没错,但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马家和董家与其他八旗子弟的仇怨可追溯到清太祖时期。咱们虽然算是满人,可已经跟八旗子弟划清了界限。关于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再好好问问你爷爷吧。”这俩孩子岁数太小,嘴上又没个把门的,可不能跟他俩瞎说。
如果让外人知道盗门董家便是舒尔哈齐之后那麻烦就大了,海家与爱新觉罗氏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就连董爷这辈子都很少跟人提及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旦暴露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老艾家是倒了,可现在的子孙后人,多在香港台湾做富商,可不是一个关东盗匪能比的!
马瞎子这边正给两个孩子讲清史呢,突然他张开双臂拽住了两个孩子。“程峰,前边的气场不对劲儿,你看看,前边墓道里到底有什么玩应?”
马程峰刚才的注意力也没集中在墓道中,一直认真地听老瞎子讲故事,他这已提醒,才瞪大了眼睛往前瞧。前方墓道一百多米外,从洞顶垂直下来,挂着许多块彩色的丝绸,这些五颜六色的丝绸几乎遮住了墓道,也看不清后边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不过这一大片丝绸下边有血迹,血还没有干涸,这说明如果有人发生意外留下的,那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半日。
这些五颜六色的大块丝绸,每一块都是正方形的,直从洞顶垂落而下,大概有五米见方,一块接着一块,一块摞着一块,但每两块的颜色都不同。每每偶尔墓道中有一小股阴风吹过来,吹的丝绸随风而动,可丝绸飘起来后,旁边,后边,又是一块,颜色也都不相同,这让人产生了一种视觉落差,很难集中精力。
“前辈,挂着好多丝绸,遮住了墓道,怎么办?咱们能过去吗?”常小曼问。
“下边有血,可能汤疤子的人在这儿遇到了麻烦。”
马瞎子说先别急着过去,这墓道又不会自己堵上,迟早都能过去,就算汤疤子得手了,他也得回来。咱得先搞清楚这些绸缎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总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儿。
“咯咯咯……呵呵呵……”一个女人妩媚的笑着,对面的一块块薄丝绸诡异的摆动着,就好像是有人躲在后边正在用芊芊玉指抚动着它们。
“哼!装神弄鬼!”马程峰这小子是个暴脾气,你越是不让他干的事他就越要逞能,不过人家有这个资本,换做任何人,有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肯定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他双手插进兜里,再拽出来的时候,双手十指间突然就多出八枚指甲大小的钢珠,马程峰双眼圆瞪,手腕一抖,唰唰唰……八枚钢珠齐齐打了出去。这小子的暗器功夫有些底蕴,当贼的,很少有机会跟对手短兵相接,真要是到短兵相接的地步那基本就得失手被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