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对方还会对凤花出手,更是直接拉住凤花的手,将人护在身后。
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太妙。
突然的变化将皇帝也弄得有点懵了,诧异地看他们双方,最后目光落在至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一下的白袍青年。
“国师,你们认识?”
“国师?”凤花有些意外,这个曾经莫名其妙对自己动手的人居然是东临国的国师?
说道国师,“你是天衍宗的?容干容掌门的关门弟子?”
白袍青年这才看了眼凤花,神色看上去颇为冷淡地嗯了一声,之后就再没了别的话语。
云烈面上的不悦越发明显,声音冷沉道:“上次是你差点伤了花儿。”并不是疑问句。
这下皇帝的样子更惊讶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师,你可没说过你们过去曾经有过接触。”而且听起来还是不怎么愉快的接触?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了接下来他想和这二人谈的事情。
白袍青年,也就是东临国的国师,容干的关门弟子容羽神色微微一顿,淡淡地说:“只是个误会,之前我并不知道她是何人。”
皇帝无声地笑了笑,不知道她是何人?也许一开始是这样,但他可不相信之后国师没调查过关于她的事情。
“两位不必如此戒备,朕请你们来是有些事情希望你们能帮忙,朕不清楚之前国师和两位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朕看国师的样子,应该是他不占理,朕便代他想两位道一声歉,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让一国之君给两个平头百姓道歉,换做别人,肯定诚惶诚恐,跪下说‘不敢’了,但凤花和云烈却半点不觉得不好意思或惶恐,反而很有些不以为然。
云烈是因为涉及到自家媳妇儿的安危,没想起来对方是皇帝,和自己的身份相差极远,凤花就干脆是不觉得自己就比皇帝低上一等。
论气势,东临帝身居高位多年,确实让人轻易不敢直视,多看一眼都觉得倍感压力,胆子小一点的可能得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可修士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稍微外泄一点灵力,给人带来的压力都不是如东临帝这般的寻常气势比得了,面对凡俗的皇帝陛下,她自然也没太大感觉,只轻描淡写地呵呵两声。
“皇上言重了,其实也不是太大的事,不过是我上山时无意中巧遇了国师,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一上来就想杀我,要不是阿烈来得及时,或许我就没机会站在这里见上皇上一面了。当然,现在我知道国师的身份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当时国师的作为。”
一国的国师出现在那里,还想将所谓的‘山神’收为己用,这种事肯定不能轻易让人知道,想杀人灭口也不难理解。
凤花半点没提当时若不是察觉到云烈他们找过来,她自己也打算用法器进行反击,事关自身身家性命,这话反倒让皇帝没办法帮国师说话了,同时对于她一个民女如此不客气地和自己说话也有那么点微妙的感觉。
有那么点不舒服,可想到对方是九霄宗的长老,而且实力似乎比九霄掌门还高,又觉得理所应当。
有实力的人,总是比较有话语权,哪怕是在皇权至上的国家也一样,东临帝本身也尊重实力强劲的人。
再说,他也万万没想到当初他们之间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寻常小矛盾,他相信自己说上一句话凤花和云烈定然不会抓着不放,可国师差点把人给杀了,这他也没法给人说情,只能无奈地对国师摊摊手。
“国师,这下朕可帮不了你了。”
看云烈对凤花的保护之态便知,此人极为重视她,若不是因这里是皇宫,说不准人家就直接和国师动手了。
容羽沉默地看了会儿面色冷硬,眼神犀利的云烈,半晌,才对凤花说:“上次是我莽撞了,如果你心存怨恨,尽可以报复回来,我不会还手。”说完,又似想到什么,补充说:“不过之后我有些问题希望你替我解惑。”
凤花依旧只是呵呵一声。
报复回来?把堂堂国师打个半死作为报复吗?当人家东临帝会不做声光看着?
其实知道容羽的身份后她心里的不快已经消去了不少,再说,玄麟现在都已经是她的契约灵兽了,算起来这才是对想得到玄麟的容羽的最好的刺激吧?
思及此,凤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透着宽容谅解的明媚笑容,一只手安抚地拉了拉云烈,笑道:“皇上都亲自求情了,我也不好一直揪着此事不放,左右我也没什么大事,就大事化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东临帝面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结果又听凤花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我不计较,阿烈却是心疼我心疼得紧,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是有机会,国师不如和阿烈切磋一下,权当是让他发泄一下火气?如何?”
东临帝最先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容羽,后者神色间也有些怔然,但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可以。”
凤花轻轻一笑,“国师放心,只是互相切磋一下,保证点到即止。”
容羽嗯了一声,依旧冷冷淡淡的疏冷模样。
东临帝既然会请他们过来,肯定是对他们进行了多番调查,知道了很多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情况,兴许对他们的实力也有些推测,但有一点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比如,她和云烈都已经筑基了。
容羽只有练气大圆满的境界,还不懂正确的修炼方式,根本没办法善用他的灵根,对上云烈,只有被虐的份,不用她亲自动手,云烈自然会帮她找回场子来!
眼见矛盾解决,东临帝这才正式走进殿内,坐到主位上,双方重新互相行礼问候了一番。
连一连四也想东临帝跪拜行礼。
凤花和云烈倒是没下跪,前者是不愿意跪,后者是被凤花拉住没能跪下。
东临帝见状也没表现出不悦,而是朗盛笑着给他们赐座。
透过东临帝对他们颇为容忍的态度,凤花和云烈都猜到了他对他们必然是有所求,本就没怎么忐忑的心情更加安稳,也不急着打探东临帝的目的,反而怡然自得地喝着茶水,丝毫不减急躁紧张。
还是东临帝忍不住沉不住气起了个头说:“最近几个月里,我们东临国发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情,其中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东临百姓们所吃的饭菜味道都好了许多,连带的这皇宫内御膳房的饭菜也经过改进变得美味,也让朕有幸尝到了过去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说起来朕还要感谢你们才是。”
凤花目光微微一动,莫非东临帝找他们过来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给云雀楼,还有连翼那边提供的各种新的烹饪方式,改变了东临国的饮食条件?
可这件事从好几个月前开始就已见端倪,没必要现在才着急把他们找来吧?
凤花不动声色地和云烈眼神交汇了一下,谦虚地说道:“皇上言重了,我不过是吃不太惯原本的那些做法粗糙的食物,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才想出了那些新鲜的东西,当不得皇上如此夸赞。”
东临帝意味深长地笑道:“当然当得,怎么当不得,朕也不和你们绕弯子,自从你们给云雀楼,还有你的兄长提供了那些新的菜式之后,东临国各地的百姓们也得到了好处,你们或许不知,朝中不少大臣们都数次向朕提议说想亲眼见见有此等能耐之人呢。”
云烈本能地拧紧了眉头,一只手更用力地握紧了凤花的手。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些大臣们没安好心。
凤花倒是态度很是镇定,只道:“只是会做点饭菜也算不上多大的能耐,我想,皇上找我们过来,应该也不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吧?”
东临帝愣了一下,没想到凤花说话如此单刀直入,直戳主题,可思及他此番的目的,还有那件事的轻重缓急,这些相对来说次要的事情确实不宜花太多无谓的时间。
“好吧,那朕就直说了,其实此次朕请你们来,也不只是为了一件事。”东临帝感慨道:“坦白说,从朕第一次得知你们二人的存在,以及你们做过的事情以来,每一次在朕以为你们做得已经足够多时,你们总能给朕带来更多的惊喜,让朕都忍不住怀疑,这真正的能人异士是不是都在民间?否则朝中怎不见有任何一个大臣能有你们一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