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燕变了脸色,忽然站起身:“真是他的?”
虞秋仍旧不语。
虞听燕不由抛开脸上的伪善,激动道:“你怎么可以生他的孩子?未婚先育,你这是在给我们虞家蒙羞。”
虞秋不喜听这话,便道:“虞家将我赶出来,还管我生孩子?”
“你……”虞听燕更觉得她是全认了,便恨不得撕了他们母子俩,“你这般不自爱,难怪他会不要你。”
既然吵开了,虞秋也不客气:“说得好像他会要你似的,几年了,也没见他多看你一眼。”
虞听燕没有一句话踩到虞秋的痛处,虞秋的话却反踩到她的痛处,她便不由气红了眼,她看着眼前这孩子,眸中射出怨恨。
虞秋抱紧颀儿,忽然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江以湛,便惊讶:“王爷?”
江以湛衣袖下的拳头暗暗握了握后,对她道:“你过来。”
虞秋便抱着孩子一道过去。
江以湛低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乖女孩,顿了会后,转身朝外走。
虞秋不解地跟着他。
虞听燕站在虞秋的屋里抹了把泪,她不知道堇宁王将虞秋唤走是为何,她现在就想把虞秋屋里的东西都给砸了。但她想起如今的虞秋有堇宁王撑腰,也想起邵芊芊的下场,便不得不忍下,在他们离开小院不久后也离去。
江以湛将虞秋唤出来后,一时并没说话,只缓缓前行着。
虞秋默默跟着。
他不说话,她便也乖乖不说话,二人一路沉默,让她越发不解他这是想干嘛,后来她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江以湛未回头,只道:“随便逛逛。”
“哦!”他是王府之主,他最大。
颀儿忽然朝前头的他张了张胳膊,软软地唤着:“爹爹……抱抱……”
虞秋见了,惊讶极了:“谁教你喊爹的?”因他爹根本不在,她们几个没想过要教他“爹”这种称呼,未想他会突然唤出。
不知是否与这声“爹爹”有关,江以湛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接收到他的目光,虞秋便也看向他。
他的声音冷冷的:“为何不澄清你妹妹的误会?为何要为楚惜与她吵?”
虞秋老实道:“因为我不喜欢她,我想她不痛快。”
江以湛冷哼了声,也不知是否相信她的话,他迈步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又默了会后,才道:“记住,任何事情,你都得听我的。”
她赶紧点头:“我一直都记得。”
江以湛仍看着她,她依旧蠢蠢的,极为单纯的模样,而他并没有因为她的乖巧而觉得心情好,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两个煞风景的字从他嘴里吐出:“蠢货!”
突然被骂,她便觉得委屈:“好好的,干嘛骂人?”
“欠骂!”他这辈子所有的小心翼翼,所有的情绪都给了她,偏偏她却是个木头人,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虞秋仍跟着他,后来因抱孩子散步太累,她便道:“王爷,我要睡觉。”
江以湛高大的身形微顿,他又回头看着她,语气很不好:“陪我走走,都不愿意?”
虞秋道:“可是我累啊!”
江以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靠近她,泄愤似的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胡乱揉搓一番后,才冷道:“回去!”
虞秋抬手触了下已乱糟糟的头发,抬眸瞧了瞧他,抱着颀儿转身离去。
江以湛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动。
虞秋回到小院,给颀儿洗了个澡,又给自己洗了个澡后,文初雪终于过来。文初雪进门见到她正往被窝里钻,便关上门过去道:“刚洗干净?”
虞秋点头,朝其招手:“快过来睡觉。”
文初雪灭了灯,过去也进入薄被中。
次日一早,文初雪便又出去给一直不敢出府的虞秋买零嘴,这次路过那家酒楼,她并未敢抬头看去,因为每次路过,都很容易看到霍淩淮在楼上。她先是去了北头那家点心铺子买点心,再一路往回走,见到虞秋爱吃的东西,她都进铺子买一点。
后来又路过那家酒楼,她低着头进去了。
她点了些虞秋爱吃的熟食,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着,未想会突然听到邻桌两人说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好好的常悦书院怎突然被封?里头人为何都被暮王抓起来?”
“听说这常悦书院里头有猫腻,那楚先生是江湖一巨头,有谋反的嫌疑,而这常悦书院不过是他往朝廷输送自己人的幌子。”
“这……这也太突然。”
“后续还得看暮王那里的调查情况,若真是谋反,下场就惨了。”
文初雪听着他们的对话,变了些脸色,她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熟食,赶紧起身离开酒楼,未想迎面会见到踏入的霍淩淮。停下脚步的她不由想起楚惜就是他抓的,便下意识欲向他问起此事:“你……”
霍淩淮挺意外她会遇到自己不躲开,便欲看看她要做什么。
除了两年前,文初雪没与他说过话,便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
她一时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