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闭关了?”我问。
我和李大民有默契,既然从异世界回来,在那里发生的事就绝口不谈了。
李大民道:“是的,我需要消化一下这些能量,要整合。救阿姨的事你不要着急,等我收拾利索,马上帮你办。”
“不急不急。”我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李大民两条腿还是不好用,我扶着他从屋里出来,李扬和藤善守在门口,看我们出关赶忙迎过来。
“一天一夜,幸不辱命。”藤善脸上是疲惫的笑意。
李大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记下了,日后藤善老弟有事找我,必当义不容辞。”
“好了好了,”李扬道:“既然平安出关,可喜可贺,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请大家吃大餐。”
我们几个从破别墅里出来,一路开着车回市内。整个过程里,李扬想挑起话题活跃一下气氛,可我和李大民的兴致都不高。
只有我心里明白,虽然和大民没有点透,但是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不愉快还是带了出来,郁结在我们的心里。
回到市内我们就分了,我没有胃口去吃什么饭,中途下车。李大民也没有挽留我,李扬和藤善和我的关系本来就是比路人稍强点,大家简单寒暄了两句就散了。
我一路走回了家里,坐在椅子上,看着阳台外黑沉沉的夜,枯坐了几乎一晚上。
我想了很多,尤其是想十五民,我和他接触的这段经历,深深印在记忆深处。
以前听美国一个科学家说过,人的经历怎么看是真的是假的呢,其实看的是记忆,你能记住的就是真的。
十五民虽然是一个虚构人物,但是他的形象始终跳跃在眼前。
跟着李大民穿梭世界,真的是太累了,没有心理承受能力完全扛不住。我不想折腾,等找回了妈妈,弄清楚爸爸的下落,我就退隐江湖,随便找个公司当个小白领。
这天开始我过上了宅居的生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干什么事都觉得心灰意冷,有时候冒出一些负能量的想法,我生活的这个现实世界会不会也是虚构的,我是不是也是某人笔下的人物,那个某人或许也是扑街,靠写我的故事挣点糊口钱。
想到这,我朝着虚无的天花板喊了一声:“写我的那扑街,咱们两个都是悲催的人,哈哈哈。”
我仰天长笑。
宅了几天接到一个电话,是大姨打来的。我和家里的亲戚走动并不频繁,尤其毕业之后参加工作,更是淡了很多。我妈出事之后,几个姨只是来看了看,大姨还留了一些钱,算是尽了亲戚的义务。
接到电话之后,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大姨问我妈妈的情况,又问问我的现状,最后感叹了两声。
寒暄后我问有什么事,大姨这才支支吾吾说出来。原来大姨有个闺蜜,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关系非常好,处得跟亲姊妹似的。这闺蜜吧最近出了点事,有一天干着家务活,突然后背疼,紧接着就卧床不起了,在附近医院看过,看不出毛病,什么仪器都上了,也没用。
她们就想着到市里来看看,据说第三人民医院神经科全世界都有名,好几个专家呢。大姨和闺蜜都是乡镇的,到市区哪哪都不认识。大姨在电话里吭吭半天,才说,小聪你看能不能让她暂时住在你那里。
我要是以前肯定一口拒绝,现在经历那么多事反而觉得无所谓,能帮人一把就帮一把。
“行。”我一口答应。大姨愣了,没想到我这么干脆,她继而狂喜说,明天人就到。
我现在是租房子,一共两居室,我住最大的,小房子一直当个仓库,保持还算整洁。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等着她们来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哐哐砸门,人来了。除了我大姨,还有她闺蜜一家三口,这位老阿姨是坐轮椅上来的,一个沉默的中年男人应该她的丈夫,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五十多岁还有把子力气,双臂一晃就能抬起轮椅。同来的还有个小女生,长得很瘦弱,无甚姿色,平平常常一个女孩子,大概二十来岁,是这家的女儿。
这三口家一看就是那种极为普通的家庭,爸爸做体力活的,妈妈是家庭妇女,女儿可能刚参加工作,看生人还有一丝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