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津津有味看着,突然悬崖底传来隆隆的巨响。我和李大民对视一眼,一起来到悬崖边,小心翼翼往下看。
闷响是从下面黑雾里传出来的,犹如千军万马杀气腾腾过来。
“不好!”李大民喊了一声,“有水!”
悬崖底部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涌出很多水,如同发了涝灾,大水在疯狂暴涨。水面上升的速度十分惊人,眼瞅着要填满悬崖,向我们涌来。
“走!”李大民狂喊了一声。
我赶紧闭上眼,这时大水已经漫过了膝盖,我联系到通灵镯,下一秒钟出去了。晕晕乎乎身体如同浮萍天上飘,好一会儿,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病房,坐在椅子上,对面的陈美羽把手里削好的苹果放在桌子上。
病床上的陈建紧闭双眼,身体僵硬,旁边的心跳测试仪拉成了直线,滴滴滴报着警。
李大民也回来了,滑动轮椅来到陈美羽近前,轻声说:“节哀顺变。”
陈美羽眼圈红了,眼睛里含着泪水,盯着父亲的遗体,慢慢站起来说:“你们两个是最后见到我爸爸的人,他什么样。”
李大民道,他走得很安详,一切都放下了,已经去往阴间。
陈美羽点点头,让我们先在这里待着,她出门去叫大夫和护士。时间不长大夫来了,把陈美羽数落一顿,说人不行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医生,拖到现在才来。
我和李大民在旁边默不作声,陈美羽是为了等我们安全回来。
后面是处理后事,我们两人想留下来帮忙,被陈美羽撵走,说这是她的家事,她要和妈妈一起商量处理,不需要外人插手。如需帮忙,自然会找到我们。
人家说的也在理,我和李大民默默从病房里出来。
“你和陈美羽也没那么近嘛。”我道。
“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李大民皱眉:“下一步关键是找到那条龙,就要找到那个老头。”
“对啊,”我叹口气:“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上哪去找。”我向着病房回走,李大民叫住我,问干什么去。
我说:“这条龙能从陈建身上窜到那老头身上,想必两人是认识的,问问陈美羽或许有线索。”
“不要找她。”李大民道:“我知道那老头是谁。”
我瞪大了眼睛,连忙问是谁。
李大民道:“范爽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那个女富婆。”我对范爽这个名字印象太深了,和十五民结缘,就是因为范爽的女儿丢失。
“刚才在铜镜里看到老头床边的家属,其中一个人就是范爽。”李大民说:“这老头很可能就是范爽的亲戚,甚至是关系极为亲近的人,有可能是她爸爸。”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找范爽?”我问。
李大民示意我不要说话,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和电话那边的人通电话,态度全变了,笑容可掬,一口一个姐叫着。我不喜欢他这样,不再去听,走到一边等着。
时间不长,他挂了电话过来,说道:“证实了,确实是范爽的父亲,她爸爸不行了。这里有点麻烦,范爽约我们过去细说。”
我问什么时候,李大民说就是现在。他告诉我,范爽的爸爸正在弥留之际,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过去了,人一旦死去,一切都毫无意义,具体事宜需要过去面谈。
我暗暗皱眉,我这个人是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这么麻烦。但为了救老妈,也没办法,只能豁出去干了。
我和李大民马不停蹄出了医院,开车直奔新富力大酒店。这家酒店在不远的市中心,是全市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别说啊,女富婆是有钱,大晚上约到套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