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善道长说:“小林,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线索断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我本来是想搭着他这个顺风车,他上哪我上哪。我吱吱呜呜说,一切听道长安排。
子善道长耐着心道:“别听我安排啊。我且问你,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笑眯眯看着我,一脸和善。我的目的当然不能说了,可如果不说,相当于不信任人家道长,既然不信任了,还死皮赖脸跟着人家干什么。
我挠挠头不想撒谎,又不想照实说,只能嘿嘿傻笑。
子善道长叹口气,“小林,咱们这样可不行,你我都有各自的目的,自行其是方便一些,你总跟着我,也不是那么回事。难道你的事不办了?”
我面红耳赤,总不能说,我跟着你才能把事办成。
见我不说话,子善道长说:“目前事情就这么个事情,范老头已经死了,下一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跟着我没什么意义。咱们还是各凭本事吧。”
他越这么说我越狐疑,子善道长一定是找到了下一步线索,他急于摆脱我。
我如果再跟着他,事情办不好不说,还能引起他强烈的抵触情绪,到时候过犹不及。
我想出一个主意,装成无奈的表情,“哎呀既然这样,只好听道长的,各行其是吧。”
“这就对了。”子善道长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好吧小林,你我既然都在这里,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地方就留给你慢慢检查吧。我也不霸占着,这就走。”
说着,子善道长把文字资料都收起来,重新锁进藤箱子,提着就走。我正要招呼他,这道长溜得够快的,脚底抹油“嗖”一声钻出石头密室,没影了。
我觉得不太对劲,想跟上去,想想算了,死皮赖脸的不太好,咱也不是那样厚脸皮的人。
我和其他人还在密室里,大公子二太太和管家什么的,我到哪,这些人就躲避到另一头,就跟见了鬼似的。可也别说,这个世界里我可不就是鬼吗。
我不耐烦,一挥手:“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这些人如蒙大赦,撒丫子就往外跑,密室的小门不大,他们就在那挤着,大公子怒了,对着这些管家“啪啪”扇嘴巴子,大吼谁敢跟老子抢。他第一个跑路,后面二太太也出去了,最后就剩下一个管家要走,我心念一动,这老小子是范老爷子的心腹,只有他才能自由出入这里,不能让他这么走了。
“你留一留。”我招呼一声。
管家回头看我,脸色煞白,两条腿当时就软了,靠在墙上,直往下出溜。
我慢慢走过去,管家是老鼠胆儿,脸色煞白如纸,抱着拳:“我,我错了,逢年过节给……给你老烧纸,烧童男童女……”
“别扯没用的。”我来到他身前,蹲在地上凝视着他。管家是真害怕,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来,滴滴答答顺着脸颊往下淌。
看他这样,没昏厥就不错了。我不想过分吓他,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好了就放你走。如果我不满意,我缠死你,还去缠死你的家人!”
“我,我全说,我全说。”管家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范老爷为什么这么虐待大太太?”我问。
管家停下动作,抬起头,脑门上都磕出血了,哆哆嗦嗦说:“很,很可能和大太太的身世有关。”
“怎么讲?”
管家的喉头上下窜动,“大太太出自官宦人家,家里被抄了她才去教坊司做了官妓。”
“这些我都知道了。”我说。
“其实做官妓是不允许赎身的,”管家说,“老爷当时费了很多心机,花了很多钱,才打通关节把大太太给赎出来。”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为啥不珍惜呢?还要虐待。”我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