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千恩万谢,告别了钟叔出来。到了外面,我问李大民,为什么不和钟叔说我们早就认识张南华。
“我是这么考虑的,咱们找到张南华也能让他出手治病,但就没钟叔什么事了,这么做也是为了承钟叔一个情。”李大民道。
“我想不明白,”我摇摇头说:“都怕欠人家情,你还主动找情欠。”
李大民笑:“我问你个问题,当你遭难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帮过你的人会帮忙呢,还是你帮过的人会帮忙?”
我一下愣住了,仔细想想,“按道理说,应该是我帮过的人会帮忙吧。”
“错了。”李大民摇摇头:“一般这种情况下,帮过你的人会继续帮忙。这是人情,他在你身上有过投资了,所以就希望你继续好下去,也是拉近人和人关系的一个小窍门,让他付出,让他在你身上投资,他就会对你有感情羁绊。”
“大民啊,”我感叹:“世道人情真是被你琢磨透了。”
李大民道:“人际交往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白了就是人性。不说这些了,咱们去找张南华。”
我们马不停蹄打了车直奔南华茶楼,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人家茶楼还没有开张。我的情况非常糟糕了,坐在一处台阶上,时不时就想吐血,一张嘴就是一口血出来,旁边扔了很多的纸巾,抆的血迹斑斑。
李大民直接给张南华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告诉我联系上了,马上就出来。
等了能有十分钟,茶楼开了一个角门,张南华走出来,看到我们招手。我勉强打起精神,和李大民一起进了茶楼。张南华一看到我就皱起眉头,凑在我的跟前闻了闻,没有说话。
我赶紧问道,南华兄,我这是什么情况?
“进来说吧。”
茶楼里椅子倒扣在桌子上,工作人员还没有来,显得很冷清。我们穿过大堂,到二楼一个包间,张南华引我和李大民进了包间,我们看到屋子里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女孩。
屋里布置的古香古色,一水的木桌木椅,张南华让我们两人坐好,他到对面和那女孩并排坐。
我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没心情看这个女的是丑是漂亮,赶紧问张南华是什么情况。
张南华和钟叔一样,让我把手伸出来,他要摸脉。我赶紧把手递给他。张南华是世家,对中医也是有传承的,而且他给人的感觉特别稳重踏实,有很强的安全感。他面色凝重,推着金丝眼镜,细细品我的脉象。
时间不长放开了手,靠在后面的太师椅靠背上,他凝神盯着我看。
我被看的毛楞了,“南华兄,到底咋回事啊,我是不是命不久矣。好几个人说我活不过这个星期。”
张南华手里捻着一串珠子,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
那女孩忽然插话说:“南华,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方便说,要不要我回避?”
我这时才注意到她,这女孩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做派却很老成而且风尘气很重,叼着一根细细的坤烟,留着长长黑发,人还挺好看,就是眼角眉梢是说不尽的疲惫。
“哦,跟你没关系。”张南华说:“我认识这种毒,也认识下毒人。”
我和李大民对视一眼,我激动的喉头咯咯响,“南华兄,张哥,你,你救救我啊。是不是需要医药费?”
张南华放下手串,叹口气,“和费用没关系。我知道这个人下毒是有原因的,我不知该不该救你。”
“那,那必须的救啊。”我都快哭了:“到底咋回事,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啊。”
“你要知道,”张南华严肃起来:“这个下毒人并不是普通人,身份超然,他能在你身上下毒,只说明一件事。”
“啥,啥啊?”我颤颤巍巍问。
“你一定是做了作奸犯科的事情,罪不可赦,犯了该死之罪。”张南华淡淡道。
我懵了,敢情我中毒吐了血遭了罪,是罪有应得。
“这,这不可能。”我磕磕巴巴地说:“我可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那女孩磕磕烟灰,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我,“看你长得挺白净挺利索的,没想到是个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