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我要紧紧抓住。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没有好隐瞒的。
我直接告诉她,我妈妈以前是地质勘探队的,几年前曾经他们来过这里,结果遭遇到了意外,妈妈昏迷,爸爸失踪了,具体的经过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我妈已经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恢复了神智,我和妈妈一起来寻找爸爸失踪的线索。
陈怡一听,惊讶地说:“你爸爸和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叫林岳,我妈妈叫孙小娟。”我说。
陈怡上下打量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不是陈怡吗?”我愕然。
“我是丫丫啊,”陈怡拉着我的手,“你忘了啊?咱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丫丫……”我仔细回忆,突然一拍手,“你,你是陈叔叔的女儿,丫丫……”
陈怡用力点点头,“你是聪哥!”
我看着她,真是很难相信,陈叔叔和我们家私交很好,记得小时候去他家玩,他有个闺女叫丫丫,我还记得我们两个经常打架抢玩具,我还经常恶作剧,把她弄哭了好多次。那时候陈叔叔还教训她呢,说小伙伴一起玩不要动不动掉金豆子。回家之后我妈就教训我,说以后不准欺负丫丫,要不然她就狠狠收拾我。
后来好像是上了小学,我们两个就没见过面了,有时候问起来家长也不说,只是有一次老妈跟我说,陈叔叔离婚了,丫丫跟了他,然后去奶奶家那边住了。
从此我们两个人就再没有音信,二十年没有见过面,真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见到。
“你怎么来了?”我问。
陈怡说:“聪哥,我就不瞒你了,我是来找爸爸的。”
我心里一咯噔,马上道:“昨晚儿我还见过他呢。”
“啊!”陈怡惊讶:“你见过他了,他还好吗。他让我来的,说我们父女在这座道观相见。”
我让她细细说。
陈怡叹口气,说起来,前几年勘探队遭遇到了灭顶之灾,她爸爸,也就是陈叔叔就失踪了。她自从爷爷奶奶过世之后,父女俩就相依为命,后来陈怡大了上学了,一直到参加工作,虽然聚少离多,但父女感情深厚。陈叔叔失踪的消息一传来,陈怡差点崩溃了,去地质院找过很多次直属主任,打听她爸爸的下落,但是那些主任都讳莫如深,一个个封口不谈。
陈怡真有一股老陈家的倔强,申诉当成了比本职工作还要重要的活动,几乎每个礼拜都去个三四次,就缠着那几个主任。
后来主任被缠的不厌其烦,加上陈怡是陈叔叔的爱女,有一次偷偷跟她说,她爸爸其实没死,但是现在犯了大错误,正在通缉中,你如果再来找,恐怕会被有关人员盯上,到时候就算你爸爸回来想和你相见,都困难了。
陈怡说到这里眼圈红了,她说自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脑仁嗡嗡直响,不相信他说的话。她爸爸在勘探一线工作了将近三十年时间,三十年啊,是个业务和素质都出类拔萃、经得起考验的老同志,怎么可能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还要通缉……
陈怡和我一样属于地质勘探家属子弟,从小就比普通人有敏锐性,她相信自己的父亲,但同时也感觉到这里有深不可测不可言说的一些原因。
她不敢再去地质院找了,每天都在祈祷父亲能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