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封在铁栅栏门里,握着手指头粗的铁栏杆,拼命拽着,眼见得陈怡被她爸拖得越来越远。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大吼:“丫丫,过来救我,你别走啊!”
陈怡被她爸拖得没了影,女孩的哭声渐渐远去。我浑身冰凉,一屁股坐在铁栅栏后,这里形成一个封闭的监狱,把我关在其中。
我第一时间没考虑自己,而是想着妈妈。她在外面等我,如果我长时间不出去,她肯定着急上火,要回来找我,要出麻烦的。
我不知道陈怡走出去多远,赶紧跪在地上,把头凑在铁栏杆的缝隙上,冲外面大喊:“丫丫,出去告诉我妈一声。”
声音在黑暗的洞窟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陈怡听见了没有。
我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怡身上,我对她不是很信任了,但目前能指望上的人,只能是她。希望她能转告我妈。
在铁门后坐了一会儿,心烦气躁,我把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打火机,手电筒,电话,还有一把折叠斧。电话现在就是个废,电量充足,但是没有信号。能用到的工具,目前最实用的就是斧子。
我心中满怀希望,从地上爬起来,抄着斧子对准铁栅栏门“哐”就是一下,正砸在栏杆上,火花四溅。我的手震得隐隐做麻,可铁栏杆纹丝没动,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再看看这斧子,到底是网上买的,质量不是过硬,已经砍出个卷口。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斧子可能还要派上大用场,如果就是用在这里,就算砍废了,门都未必能打开。
里面五颜六色的洞窟我不想进去,进去也没用,睁不开眼。现在只能蜷缩在铁门后面。
我坐在地上,双手插着袖筒,这地方太冷,饶是身体素质提高了,也架不住这么一股子阴冷。
坐了片刻,身上凉透,这里没有风,阴冷的空气像是无孔不入的怪物,顺着衣服往里钻。我哆嗦着变了好几个姿势,都没法取暖。只好站起来,来回跺脚,意识有点模糊想睡觉。
我拼命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睡,真要在这么冷的地方睡过去,非死过去不可。
过了一会儿,我冻得实在不行,手电筒照着地上,想找一些木头,再用打火机取暖。这个想法实在天真,现在是地底洞窟,哪来的树。
我用手电筒照着洞窟深处,心想不能再在这儿坐以待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植物,用不着大树,哪怕苔藓灌木之类的也行。特么的,实在太冷了。
想起陈叔叔,我恨得咬牙切齿,日后等出去的,我和他不共戴天!
我爸爸肯定是让他害死的,现在又想来害我,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哆嗦着往洞窟深处走,走了没多远,手电光亮所到,开始出现五颜六色泛光的洞壁,这些颜色一出来,我开始出现目眩的现象,头开始晕晕沉沉,像是晕车晕船那种感觉。
赶紧把眼闭上,摸索往里走,我本想关闭手电,但是发现手电强光中,外面的情景会映射在闭合的眼皮上,虽然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到什么,但至少能判断是不是有障碍物。
走来走去,虽说不能撞墙,却怎么都走不出去,走哪都是洞壁,绕来绕去最后连退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