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姐姐不是被张云凯袭击的?
“嘿!张叔,醒醒。”我跑过去蹲下,摇了摇张云凯的胳膊,跟面条似得,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是因为失血过多,晕厥过去了。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好,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医院里,好像还有别人想要爸爸的命!
我没听见姐姐叫,脚步声也不是从电梯间那边传来的,所以姐姐暂时不会有危险,我掰开张云凯的手,拿过他的手枪,保险还没打开呢。
咦?怎么感觉这么轻,我玩过手枪,黑星,老沉了,足有两斤。
可能是新式武器吧,不管了,我打开保险,蹑手蹑脚地走到病房门后,将枪身贴在自己脸侧,做好伏击准备。
脚步声来到门口,消失不见,难道被他发现了?
我屏住呼吸,足足过了五秒钟,那人才抬脚走了进来,是个穿黑色运动服的男人,中等身材,板寸发型,夹杂不少白头发,根根竖立,很是精神。
“别动。”我将枪口顶上寸头男后脑,尽量把声音压的低沉,我才二十三,声音还没发育成爸爸那样浑厚,一听就气势逼人。
寸头男很听话,果然没动,两只手慢慢举了起来。
“你什么人?”我又问。
寸头男没吱声,只是耳朵动了一下。
“我是警茶。”我诓他道,“你给我蹲墙角那儿去!”
说完,我推了他肩膀一下,寸头男往前踉跄半步,突然转身,将我的左手腕给叼住了,手劲不小,跟老虎钳子似得!
身手不错,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啊,马上下压枪口,对着他的肩膀扣动扳机。
噗,一声闷响,跟放屁似得,枪口喷出一道蓝色的火苗,呲呲呲。
麻痹的,居然是个枪形打火机!
趁我愣神的功夫,寸头男松开我的手腕,一拳照着我面门打来,动作很快,我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眼前顿时冒了金星!
我并未束手就擒,被拳头击中的同时,抬膝朝寸头男的裆部撞去,却被他的手给压住了!
我后退两步,撞在门框上,脑袋已经晕乎了,差点没趴下!
寸头男紧随而至,右手向我肋下袭来,他手里有道寒光闪过,肯定是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我浑身瘫软,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麻痹的,遇到高手了。
这坑爹的张云凯,没事揣着打火机吓唬鬼呐?枪仿的倒是挺真,还带保险的!
没招了,认栽吧,我闭目等死。
然而,匕首并没有插入我腹中,过了两秒钟,我才疑惑地睁开眼,左眼已经被打肿,短时间内丧失视力,右眼却看见寸头男正负手站在我面前,眼熟!
“肖叔!”
肖叔叫肖尚武,是张云凯的前任,也就是爸爸以前的司机,他跟爸爸年纪相仿,据说小时候在少林寺学过武,功夫相当好。
又一次爸爸遇仇家报复,肖叔赤手空拳以一敌五,干跑了敌人,自己也身受重伤,住了半年的医院,出院后,爸爸就不让肖叔跟着他了,在公司给他安排了个部门经理的闲职,算是让他功成身退。
肖叔跟我们一直走的很近,两家经常往来,关系极好,好到什么程度呢,爸爸一度想让我和姐姐认肖叔当干爹来着,可肖叔死活不答应。但肖叔的女儿,却被爸爸硬认作干闺女,也就是我的干妹妹,那小妮子叫肖都灵,长得可水灵了,也在晓钰那个高中念书,今年高三。
之前,我让姐姐给肖叔打电话,就是这个原因,虽然他已经不是爸爸的保镖,但无论谁想对对爸爸不利,肖叔绝对会挺身而出,拼死保护旧主!
“啊,啊?”肖叔回头看了看张云凯,锁紧一字眉,他是个哑巴。
“不知道,我也刚到这儿。”我揉了揉脸,嘴里一股血腥味,没被肖叔打掉牙就算不错了。
“啊,啊。”肖叔将匕首倒转,交给我,指了指床,又指了指自己,再指外面,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肖叔是要出去调查情况,让我留下来保护爸爸,我跟他接触也有十几年了,以前总去他家找都灵玩,所以跟肖叔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打电话的时候比较别扭,电话那边,一直没动静,我自己说自己的,每次我一说完他就挂了。
我又走到张云凯身边,查看他的伤势,除了大腿,肚子上还有两个刀口,血大部分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已经变成了涓涓细流,失血严重,得赶紧急救才行。
正要报警,走廊里又想起脚步声,这次很嘈杂,我直接拎着枪冲了出去,却是姐姐和几个医生、护士,应该是她刚从别的楼层找过来的,这层的医生和护士,可能已经被杀手处理掉了。果不其然,不多时,值班医生和护士被其他人从办公室、护士站里抬了出来,都被钝器打晕。
我问姐姐,是谁袭击的你,姐姐说是个带着京剧脸谱的黑衣人,她接完我电话,赶紧来医院,刚坐电梯上楼出走廊,就看见脸谱人脚步匆匆地走来,姐姐马上意识到危险,转身往电梯间跑,电梯门打开,姐姐进去,还未来得及关电梯,脸谱男就追过来了,冲进电梯,一掌打在姐姐肋下,她当即昏迷不醒。
病房繁忙了起来,张云凯被抬去抢救室,医生说伤口虽深,但看位置并未伤及脏器,救活问题不大,肖叔也回来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递给我。
“这什么……医院的监控?”我问,肖叔点头。
这时,电话响了,是林溪。
我接通,但没有说话。
“你爸是不是被袭击了?”林溪喘着粗气,焦急问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第012章 姐姐的绝望
“我爸没事,张云凯受伤了。”我淡淡地说,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林溪好像正在路边打车。
“小岚没事吧?”林溪又问。
“也没事。”
“噢,那就好,你赶紧给你肖叔打电话!”
“我肖叔在这儿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