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才我们在监控器里露了一次脸,跑到4楼的时候,又听见下面冲上来一帮人,而且头顶还传来脚步声,这是要两面夹击我们的意思呗?
“能不伤人就不伤人啊。”冯梓青停下脚步,“我当初待的就是这支部队!”
“傻不傻,你想留情面,他们想要你命!狄安娜,你下面,我和梓青上面!”我转身过来,将枪口对准拐角,几秒钟后,楼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已经到了5楼,但却突然消失。
咕噜噜,只见一个小可爱,从上面的楼道口丢了出来,掉在楼梯上,一阶一阶往下滚。
“啥玩意?”我问冯梓青。
“煞笔!”冯梓青拉着我就往下跑,刚拐弯,那玩意就炸了!
是手雷,我的半边脑袋被冲击波冲了一下,嗡地一声,赶紧摸,却都是土,没有血,应该把保洁员开除,多长时间没打扫楼道了。
冯梓青也被冲的踉跄了一下,右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下面的特种部队还未冲上来,我赶紧拉住狄安娜,因为我怕上面再扔手雷!
“再有人扔,捡起来往下扔!”我指着刚才爆炸的地方说。
狄安娜点头,静静地站着。
嗖,上面果然又剩下来一颗,狄安娜箭一般冲过去,手雷还没落地,就被她给接住,直接跳到下层楼梯的拐角,脚在墙上一踩,变向,身影消失!
碰!手雷炸了,下面传来一阵哀嚎。
“这么快!”冯梓青惊诧。
狄安娜又蹦了回来,冲我嘻笑。
“干的漂亮!继续!”我也很惊讶,因为楼道里其实是很低矮的,我伸手都能摸到顶,而且刚才狄安娜走的是折线,不但速度快,还很敏捷,看来这货的潜力仍有待挖掘。
狄安娜得到夸奖,很高兴,又盯着楼上看。
这帮士兵的思维方式很轴,这招都已经被破解了,居然还往下扔,我正要嘲笑他们,却发现自己被反讽,因为他们这次仍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堆,而且是先后扔下来的,狄安娜还想去捡,我赶紧拉着她就往下跑,根本捡不过来。
身后那声音,跟好几个大爷一起崩爆米花似得,巨大的冲击波,让跑在最后面的冯梓青扑在了我身上,我也倒在楼道拐角,抬眼看,下面残存的士兵已经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呯、呯,冯梓青按住我的脑袋,率先开枪,两个士兵倒下,但后排的士兵也开了火,关键时刻,狄安娜飞身回来,用身体帮我和冯梓青挡住子弹,旋即扑下,一骨爪将三个士兵拍在墙上,脑袋撞墙,直接晕死过去。
头顶又传来脚步声,我翻身将冯梓青掀翻,竖起突击步枪,在他们出现之前就对着拐角一顿乱扫,让他们不敢露头,因为下面的狄安娜还有五、六个士兵要解决,无暇顾及这边。
结果,他们没露头,而是故技重施,又往下撇了一颗手雷,情急之下,我只得冒险去捡手雷,反丢回上面,可能是士兵拔掉引信,已经在手里呆着一段时间,这颗手雷爆炸事件极短,感觉刚出手就炸了的样子。
这种痛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放响鞭,用手拿着,准备点着了扔到刘健脚底下,结果那个响鞭燃烧极快,在我手里炸响,整个手都没有知觉了,而现在我岂止是手,整个人都快没有了知觉,耳朵嗡嗡响,胸口和腹部,火辣辣地疼。
但我眼睛还能看得见,手也能动,面对上面冲下来的士兵,我抬枪射击,歪打正着,还真撂倒了一个(我的枪法极烂),但人家毕竟是特种兵,与我同时开枪,我只觉得肩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人给撞了一下似得,身子已经站不太稳。
这时,狄安娜可能解决掉了下面的士兵,从我身边掠过,也被上面士兵给打了两枪,但她丝毫没受影响,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上面的士兵,局部战斗结束,我扶着楼梯扶手,大脑一片空白,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腹部,外露着好几块手雷的弹片,左边肩膀,也被打的血肉模糊。
又回头看冯梓青,她还趴在地上,背后上,同样镶着几颗手雷弹片。
我用枪对着一个躺在地上呻银的士兵,射出三颗复仇的子弹!
“狄安娜,再见着穿军装的,一个活口都不留!”
第164章 十九块弹片
有时候,不杀人比杀人更难,因为我之前的命令,是让狄安娜解除特种兵战斗力,同时留他们的命,但那样她就得拿捏好攻击力度和角度,更加费时、费力,这才导致我和冯梓青双双挂彩,我倒是没事儿,有长生诀护体,可冯梓青经不起这种折腾啊!
狄安娜看我浑身多处受伤,鲜血直流,也有点火大,重重点头,说了一句什么,飞奔下楼。
她说什么我没听见,我已经聋了,看她口型,好像是主人小心之类。
我踉跄走下去,扶起冯梓青,她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除了后背被弹片击中,右肩也遭重创,怪不得刚才手枪掉落。
我拍拍冯梓青的脸,没反应,昏过去了,我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将她抱起,晃晃荡荡地往下走,感觉她越来越重,走到一楼,从楼道里出来的时候,我终于脱手,冯梓青顺着我身体滑落在地,我赶紧用脚接,避免她头部着地。
大堂里,没有活人,到处都是尸体,无一例外,全是穿着绿色军装的特种兵,狄安娜站在大堂中央,因为全身赤果,我能看见她浑身也都是弹洞,但她的身体中弹并不流血,没什么大碍。
我甩了甩胳膊,挨个尸体摘掉头套检查,看遍所有士兵,却没发现欧阳天亮,难道他没有参加战斗?算了,先离开这里再说,事儿闹的太大了。
刚要回去抱冯梓青,忽然,透过酒店的玻璃,我看见两道熟悉的强光照了进来,光线太强,刺得我睁不开眼睛,而且还听不见动静,但凭借经验我也能判断的出来,武装直升机又回来了!
我赶紧往冯梓青那边跑,跑到她身边,连拖带拽地把她弄进楼道,眼见着冯梓青的一只鞋被机枪弹给打掉了,但脚似乎没事,正要喘口气,突然,楼道上面又下来几个特种兵,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我的枪刚才检查尸体的时候放在外面了!
特种兵可能看见我没有武器,并未开枪,而是用枪指着我跑了过来,抡起枪托砸向我的脑袋,我都已经麻木,这点痛算什么,而且也没砸正,但我灵机一动,晃了晃,故意倒在了地上,身上已经这么多伤,再被打一下不晕倒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装一会儿,等狄安娜回来就好办了。
我虽然“晕死过去”,但“死不瞑目”,眼睛还睁着,只是眼球保持不动,我看见一个士兵探头往楼梯间外面瞅了一眼,回头向其他士兵摆手,两个士兵拽着我的脚,另一个士兵抱起冯梓青,跟着探头士兵出了楼梯间。
这帮傻比,是出来送死的吗?
但等出来后我才发现,他们并非傻比!
大厅里一片狼借,酒店正面的门消失,地上一大堆玻璃碴子,大厅地上的特种兵尸体残破不堪,大理石前台也被打烂,那个跟我说开错了房间的女孩,呆呆地坐在里面的椅子上,额头中间,一个骇人的弹洞。
狄安娜呢?
士兵拖着我,快速穿过大厅,经过大门的时候,我被卡在了门槛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可能是被玻璃给扎了进去。
士兵拽了两下,没拽动,回头看,我赶紧半翻白眼,保持装死的状态,其中一个士兵把脚伸进我脖子下,把我挑了起来,另一个士兵用力拽,我的上本身被挑起,跨过门槛,又摔在了地上,这回后脑勺不是疼,而是抽搐,止不住地抽搐!
但士兵还是没有察觉,我抽了两下,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该不会是玻璃扎到大脑了吧,要不怎么会是那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