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秋维维忍不住打断她,“江总夸奖你了是好事,不过以后还是慎重点好,就像你这次动手打人一样,万一给打出个毛病来呢?”
“哎呀秋姐,你不懂!”彭玲玲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同时又觉得挺得意,瞧瞧,也有我给你上课的一天了。
“且不说这事儿咱们本来就是受害方,占理,就算各打五十大板,她孔末算什么?咱枝儿咖多大呀?她们还主动挑事儿,那就别怪咱们绝情。”
“江总是理智,是着实周密又谨慎不假,他是老板么。可你别忘了,他还是枝儿的老公呢,老婆孩子在外面受了人家的气,他不恼才怪呢!”
“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老婆孩子还算什么男人呐?但他是个绅士,不好打女人,可这口气得出吧?我这么第一时间动手,简直就是贴心!多解气呀,真是。”
“再说了,就我这么点儿力气,能打出什么事儿来呀?”顿了下,有点儿收不住话头的彭玲玲又降低嗓门儿,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说,“秋姐你也该知道的吧,听说啊,干娱乐这一行的,大约后台都挺硬的,背景也都不清不楚的,就老跟咱们竞争那两家?听说原来从事的还是黑色买卖呢,我这么轻轻巧巧的碰她两下就揭过,简直就是造了七级浮屠嘛!”
“可是……”眼见着她又开始信马由缰,秋维维也是哭笑不得。
“哎呀,没什么好可是的了,反正能得到江总夸奖我就很高兴啦,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绝对的公平正义?哈哈哈,走走走!”
秋维维愣愣的被彭玲玲拖着走。
她感到好像有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准则摇摇欲坠,她感到了不知所措;可另一方面,却也觉得,彭玲玲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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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景桐这么快就过来,阿黄还有些惶恐,“江总,您来啦?”
江景桐冲他点点头,问,“在里面?”
阿黄简直不用问就知道他指的是谁,“在。”
顿了下又道,“那会儿还又哭又喊来着,我们怕她报警,把事情搞大了,就进去把电话线拿走了。哦,通往各房间的门窗也都锁了。”
“干得不错。”江景桐顺口夸了一句,示意他开门。
贺厉颇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犹豫再三,还是没跟进去。
这人平时挺会自我克制的,应该,不会,搞出大官司来吧?
见刚被夸奖过的阿黄在一旁美滋滋的挠头,贺厉不禁问道,“你们公司平时都这个风格吗?”
“啊?”阿黄一怔,傻乎乎的问,“什么风格?”
贺厉一噎,挺头疼的搜罗下措辞,又着急上火的拿手比划几下,“就是,哎呀,就是嗨!就是老板带头崇尚,那个什么,暴力?”
最后俩字他的声音已经压得非常低了,哪怕隔音效果极好……
阿黄呆滞几秒钟,拼命摇头,“您开什么玩笑呀,我们是正经的娱乐公司,干的那都是文明买卖,又不是打手公司,什么暴力啊。”
贺厉干笑几声,心道刚才一个打人的彭玲玲被夸,你这边关着人不放——好吧,这一条儿是我的主意——怕人报警还掐了电话线的作风也被赞许,一系列都干得那么熟练。还文明买卖,怎么听着就这么没有说服力呢……
江景桐进屋之后,一眼看见的就是空荡荡的客厅,找了一圈儿才在墙角的窗帘后面发现了抱膝滚成一团的孔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