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今晚评论的宝宝有红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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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相见
兴奋得睡不着的华韶央着小菊在院里陪着说话。
“假如我要离开玉香院,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走?”华韶娇羞地扯着手里的巾子,支支吾吾地说。
小菊没见自家姑娘这样别扭过,往嘴里塞了瓣桔子问道:“能问问姑娘要去哪再回答么?”
“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呀,现在几乎没有客人找我了,与其坐吃山空不如趁早打算。”华韶没有办法向小菊描述自己暗暗喜欢又怕拖累压抑了多年的感情,而对方竟同自己有一样的心意。有什么比你爱的人也正爱着你还要幸运的事?
小菊想到要离开玉香院自然开心,可又有些犯愁:“姑娘去哪我去哪,只是您给我的月钱都吃东西花掉了,一时拿不出赎身的钱,可不可以先借姑娘的,以后慢慢还?”
“这个你不必担心。”
主仆二人正聊着,只见城西升起一道明晃晃的光,小菊指着越来越亮的光对华韶说:“小姐快看那边,还未到年关,已经有人放烟花了,好漂亮呀!”
“烟花?”华韶被小菊掺着站到园里的巨石上张望着,“我看不似烟花,像是起火了,这个点都睡熟了,但愿人没有事吧。”
蔡永义听到激烈的撞门声,习惯性起身拿起床头挂着的宝剑,警觉地问:“谁?”
“太子,府里着火了。”门外的人声音焦急。
蔡永义戳开与门相对那面的窗纸,未见有火光,只有淡淡的烟味飘进来。
“你是我府里的?怎从未听过你的声音?”府里就留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和几个防身的锦衣卫,都是在太子府办差多年的人,熟识得很。蔡永义将衣衫系紧,执剑立于门后。
门外的人没有回话,蔡永义正打算开门一察究竟。门“砰”地一声被撞倒在地,若不是他闪躲及时,只怕已经被压在门板之下做了冤魂。
一群蒙面黑衣人踏门而入,发现门后的太子爷提起刀便是一顿乱砍,门外守夜的两个小太监不知何时被人割开咽喉倒在血泊之中,从正门望去才看到前院和左右偏院冲天的火光,身处的房间被火包围着。
太子爷自幼习武,但黑衣人胜在人多,只能一面东接西挡勉强支撑,一面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啊!都死了吗!”
他不确定守在府中的太监和锦衣卫是不是全部遇难,天高皇帝远,除了自救别无他法,若死在刀下,自己的死因传到京里只怕会变成逃跑不及被意外而起的火灾烧死。
激战良久,太子爷觉得右臂越来越重,拿着剑如同举着千金鼎一般,飞身几脚将眼前的一众黑衣人踢倒,趁空换了左手,只是不惯用左手使剑,不得已又换了疲累的右手。他有几次都想放弃抵抗了,门外无人响应,纠缠了这么久歹徒只死了两个,还有四个围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绝望之际,两个锦衣卫飞墙而入,飞速冲进房里,轻松几招便解决了所有人。
“怎么才来?”蔡永义将剑扔下,靠在墙上呼吸困难。
锦衣卫来不及行礼,一人一边架起太子爷便飞出院子,到了长街才跪地请罪:“院里几处失火,门被行刺的人堵死了,只得先送主子出来,属下们救驾来迟自当领罚。”
“几处失火?帐本和罪供全没了?”蔡永义看着熊熊燃烧蔓延至整个府院的大火厉声质问。
“主子放心,东西被公公们抬去藏在地窖了,都在。”
听锦衣卫的人提起公公,蔡永义才想起来张公公他们还没出来:“张公公他们是不是还在里面?不去救人在这傻跪着干嘛?”
张公公跑着小碎步从街头过来,抆了抆脸上的黑灰跪下行礼:“谢主子关心,奴才没事。”
“你倒是跑得快。”蔡永义一脚踢翻停在街边的推车,对跪在面前的众人怒声道:“彻查此事,想也知道是那帮蛀虫垂死挣扎之计,查出来是谁,诛十族。”
有血滴落在张公公膝前的地面上,在夜里像墨迹一般。
“主子受伤了。”张公公起身掏出帕子要替蔡永义缠手臂,被一把推开。
“明天开始刑审巡抚衙门那帮人,有嘴硬的只管上刑,多翻翻古时有关刑罚的书,所有旧招新招都试一遍不怕不开口,若有人熬不住审死了通通算我的。”蔡永义心中的怒火比眼前的火烧得还旺。
“那主子今晚是去客栈将就一夜吗?”张公公不死心,执意用帕子缠住了蔡永义流血的右臂。
“去许府。快马去巡抚衙门调兵,锦衣卫立马过来护送本王去许府,那群不要命的没准还有后招,留下一队人马守着府里地窖的证据。”又对张公公道:“你速速去找人来灭火,明日调集工匠将里里外外整修一遍。”
提前传话的小太监去了许府,已经熟睡的人们被一一叫醒,银华郡主赶紧叫丫头为自己梳妆,连许优也换好盛装站在父母身后恭敬地候在许府大门前。
一脸狼狈的太子爷被境况更糟糕的张公公小心搀扶着,下车便同许夫人笑着道:“是不是传话的奴才胡说什么了?半夜造访堂姐府中本就唐突,又惹得全府上下为了我一人睡不好觉更过意不去了。”
若不是陪行的阵势,许夫人差点没认出这黑不溜秋衣衫破烂的男子是当朝太子爷。
“殿下这是?”许夫人见太子爷受了伤赶紧命人去请太夫。
“府中失火,冬日里天干物燥的,奴才们太大意闯下大祸。一时没有合适的住处,可能要在堂姐府上打扰些日子了。”说着从众人让开的道中进入许府,路过许优面前时转头深深看了一眼,许优避开不与太子对视,将头埋得更低些。
许夫人让下人们带太子的随行人员去梳洗安置了,亲自给上好药换好衣服的太子爷倒上茶:“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蔡永义望了望站在远处的许优道:“不睡了,自家人不必客套,大家都去休息吧。”
许优忍着哈欠,行了礼正要回房,被蔡永义叫住。“这是贤侄吧?”
许夫人将许优拉到太子跟前:“快拜见太子殿下。”
蔡永义扶住要下跪的许优,道:“我与贤侄多年未见,不如留下陪我闲聊片刻如何?”
“遵命。”许优一板一眼地恭手而立。
倒是蔡永义表现得格外亲热:“莫拘礼,来来来,快坐下说话。”
像寻常长辈同晚辈那般聊了聊几句闲话后,蔡永义话锋一转:“不瞒贤侄,本王虽来南京不久,也听说一些您和秦淮花魁华韶姑娘的风流韵事,才子佳人定会成为传世美谈啊。”
听人提起华韶许优不自觉含笑回道:“她是佳人,我却不是才子。说来惭愧,几番考功名,到现在也只是个秀才。”
“贤侄过谦了。”蔡永义劝道:“若贤侄对姑娘真心实意怎不带回府中,倒让姑娘仍是流落烟花之地?难道只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