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儿是不正经的酒吧,是别的组的人把我带过去的,那些人跟我说没事儿。我喝了几口酒就醉在哪儿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干!”
沈星择气归气,却也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哪个剧组?”
“就那个什么什么《黑崖1984》……还有几个是《守望者》的。后来还进来几个,我不太认得。”
“可我到包厢的时候,只遇到了三个《火雪花》剧组的人。” 陆离终于找到时机,插了一句话。
沈星择回头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又去追问gordon。
“你喝了几杯,什么酒?”
“一罐……两罐啤酒!”
“没别的?”
“真没别的!第二罐没喝完我就跪了!”
“那你可能被下药了。”
沈星择脸色一沉,再不啰嗦,直接打电话给安化文交待情况。
安化文和安娜马上赶来,不由分说地将gordon扭送去了医院——如果只是普通安眠药物也就罢了,怕就怕那些不怀好心的人在酒里下违禁成瘾药品,那问题就严重了。
又是一阵嘈杂过后,套房里只剩下沈星择和陆离。
沈星择似乎头疼,不断揉着眉心。陆离看着觉得心疼,便主动接近过去。
“没事吧?”
沈星择没反应。
“……今晚上在这儿过夜?房间订好了吗?”
沈星择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睁眼瞪着他。
“你觉得我还睡得着吗?我从上海一路赶过来,心脏病都快犯了。就怕下一秒钟手机里弹出哪个野鸡app的消息,说堂堂金熊奖影帝陆离在片场附近的酒吧里嫖妓被警察抓包!”
“我承认,是冲动了。可不是还有你吗?”
知道沈星择吃软不吃硬,陆离已经不会再和他正面硬怼,反而腿贴腿地偎到了他的身旁。
“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柔地安慰我,怎么现在反倒这么凶。”
“那时候我还敢凶你吗?”
沈星择黑着脸,可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那时候我还没联系到人,你们又被困在包厢里,精神一定高度紧张。我要是再火上浇油,难保你们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坏了大事!”
原来他一开始就打算秋后算账。
说来倒也可笑,陆离反而觉得这样的沈星择比较正常。他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天长日久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边继续憋着脾气,伸出手帮忙揉着沈星择的太阳穴。
“……说真的,躲在包厢里头的那段时间,我是真的怕了。怕这几年的辛苦经营,一瞬间就化为泡影。”
“既然如此,当初何必冲动!”
沈星择嘴上依旧死硬,可是已经抚上了陆离的大腿。
“不过就算真的出事了,大不了低调蛰伏一段时间。等公关淡化之后再起就是了。”
陆离一边接受他的抚慰,一边试探着再进半步。
“我的皇上,我要是不冲这个动。你的狗蛋小王爷现在铁定已经进了局子,这摆明是有人想设计害他。”
沈星择的手停了下来。
“害他又不是害你,你管这闲事做什么?那臭小子出事,自然有我和安化文来收拾。”
“可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啊。”
陆离叹了一口气,心想他俩之间的矛盾,绕来绕去果然还是一个老毛病。而这个老毛病,铁定不是今晚上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
但即便根深蒂固,有些该说的还是应该努力地表达出来。
于是他顺势搂住了沈星择的脖颈。
“星择,或许我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你们家族一年所创造的财富。但那又怎么样?我陆离也是个男人,我也会想要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有的时候的确会冒上一些风险,可是为了你,我不后悔。”
沈星择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陆离倒不紧张。他能感觉到,沈星择那因为气愤而僵硬的身体正在逐渐放松,好像武士卸下了他的铠甲。
果然,很快地,最后的那一点固执也化作了一声叹息。
“抱歉,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责怪你的人,就是我。”
男人缓慢地展开双臂,将陆离拥进怀中。
“相反,我应该谢谢你,为gordon、为我所做的这一切。”
说着,他低头轻轻吻上陆离的耳根。那里是颈动脉的位置,忠实传递着心脏的律动。
陆离歪着脖子让沈星择啃了两下,感觉有些“毒素”被沿着颈动脉注入了血液里,心中慢慢地荡漾起来。
可他没有忘记这里是gordon的地盘,虽然小别胜新婚,但他毕竟不想做到一半被臭小子撞见仙人打架。于是准备将沈星择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