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没有再追上来。
苏浅暖背靠着门扉,骤然松了口气。
刚刚,实在是,太丢人了!
脸上人气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苏浅暖以手扇风。
昨晚没有洗澡就睡了,身上黏糊糊的。
苏浅暖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换洗的衣物,想着,等她洗完澡,边城应该已经走了。
边城从次卧里出来,主卧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
不用想,房门肯定是反锁上了。
得知苏浅暖和万千泉两人之间是清白的,边城已就不着急了。
客厅里,小家伙已经弃了拼图,弃了积木,趴在地垫上,小腿翘得老高,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拿起蜡笔,在那儿涂涂画画。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边城嗤笑。
方才还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转眼间,就可以自得其乐了。
大惊小怪的样子。
边城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迟迟耳朵灵。
一听见脚步声,双手就警觉地捂起了身下的画本。
啧,好像他多有兴趣似的。
“喂。小鬼,你多大了?”
边城盘腿,在地垫上坐了下来,摆弄着迟迟方才搭到一半的乐高积木,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叫迟迟。”
迟迟耐着性子提醒道。
他才不叫什么小鬼。
为什么这个叔叔总是记错他的名字?
是记性不大好?
“小鬼就是小鬼,只有小鬼才对一个称呼都这么计较。”
“都说了,我叫迟迟,不叫小鬼。”
“ok,迟迟,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见鬼!
他竟然也有跟小鬼妥协的一天。
心里一阵烦闷,边城加快了手中搭建乐高积木的动作。
“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小家伙在边城的面前,胖乎乎地小指头比了个四,下巴微抬,傲娇地宣布,“迟迟今年四岁啦。”
果然,时间对不上。
他们分开六年,如果当时暖暖已经怀有身孕,按照时间,小家伙怎么也应该五岁才对。
边城双手用力地扶在已出具模型的积木上,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苦。
六年前,边城曾经动用一切的关系。
他找上了以贩卖情报起家的,当时恰好也身在苏黎世的罗市于家少东,于少卿,拜托他调查苏浅暖的下落。
最后,于家的人在“绽放”一个客人的手里,发现了一个黄金打造的长命锁。
那个长命锁,边城听安简提过,是他的母亲梁凤仪女士送给暖暖的。
于少卿手下的人把那个人给打两个半死,也没能从那人手中问出苏浅暖的下落。
那个客人说,这个长命锁,是他在郊区一处公园里捡的。
性命堪忧的情况下,那人没理由说谎。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暖暖当年必然是逃脱了出去。
结果,竟是猜错了么?
绽放,苏黎世的销金窟。
如果,当年,暖暖真的曾经在绽放,被人拍卖过……
这个孩子,是她跟其中的一个买主所生?
“哇!是多啦a梦,多啦a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