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气她,也气自己容易中招:“疼!”
崔季明松口舔了舔,声音细细小小的,就跟蒙了层水膜似的,湿漉漉送进他耳朵里:“那我给你吮一吮就不疼了。”
殷胥后脊梁一阵麻上来。
他发现,崔季明才不怕惹火呢。
别的女子是对情事避之不及,可要是这会儿他说要解她衣裳,崔季明绝对举四肢赞同。只要不谈正事儿,只要别算总账,干什么都行。
殷胥不能从了她。就是因为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输给她,才有今天她这样跟谁都哥俩好的场面!
殷胥推她脑袋,气道:“不许舔!起来,我跟你说话呢!”
崔季明就是不起来,死死扒住:“你就该多想点国事,看折子累了就跟我干事,省的生出这么些针眼心思,琢磨这没风没影的事儿!”
殷胥没办法,她磨起人来的本事太可怕,他被啃得坐都坐不住,朝后倒下去。崔季明心眼儿全在这时候使出来了,专挑那种衣领都挡不住的地儿啃,再这样下去,他未来三天不用出门了!
殷胥只得道:“行,这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了!”
崔季明就像是一只吃狗粮的哈士奇猛地闻见别家狗粮的味道,猛地抬起头来,舔了舔唇角:“真的?”
殷胥:“你先起来,到边儿上去。”
崔季明:“我不——”
殷胥瞪眼:“起来!”
崔季明爬呀爬呀的起来了,手还有意无意往他胸口上揉了一把。殷胥被揉的差点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瞪眼看她——全无死角毫无下限的吃豆腐啊!男人的胸有什么好捏的啊!……认识了她好几年,每天都在开眼界!
崔季明跪坐到床里头:“既然都算了,干嘛还这么凶。”
殷胥:“你都是一军主将,能不能别这样磨人!有点尊严好么?我说的是言玉这事儿就算了!性质特殊,就当是抵三座州府。”
崔季明惊:“三座?!你本来这个逻辑就很奇怪,他哪里能抵三座城,撑死一个青州!”
殷胥说话哪里能让她反驳:“你要是八座州城不够抵的,就等着挨罚吧。”
崔季明也不知道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一听见挨罚,立马激动起来:“跳过那些,直接来惩罚我吧!我做好准备了——你想罚什么?”
殷胥:“……”
殷胥:“抄十遍左传。”
崔季明老老实实坐了回去:“……你继续算账吧……如果不够,明儿我再出兵去打……”
第240章 0240.#
殷胥可真是好一阵算账,他越算觉得旧账越多。直接搬了张小桌,拿了个册子到床边来写,崔季明满脸生无可恋大字摊在床上,接受着拷问。
往年都好使的又亲又摸,被某人义正言辞的拒绝。
他甚至还威胁她,说要是再耍这种手段,就滚下床去。
崔季明心想:……妈的人家都是郎君要千百次的战过,娇娘子哭哭啼啼说受不住的拒绝,硬起脾气来要郎君滚下床。在他这儿,真是不该反的也都反过来了。
想亲热亲热,居然还是要她死皮赖脸求这朵高岭之花了。
禁欲系萌是因为私底下是禽兽,而不是私底下也禁欲成了老先生啊!
她心痛到不想说话,殷胥越问越有一种誓要让她全招了的兴奋,他问多,崔季明回答的却越来越少:“啊你说是就是吧……”
殷胥横眉:“什么叫我说是就是。你要没干过的事儿,我也不会歪曲诬陷你!”
崔季明捂脸:“我都跟你说没有的事儿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立场坚定呢?”
殷胥:“我也没说不信你吧,怕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不让人放心的德行。”
不过此时却也问的差不多,崔季明还欠了他两座州城,他回头看见崔季明偏着脸似乎有点生气了,心里也有点心虚,道:“一会儿让你亲,好了吧。”
崔季明踹了他后背一脚:“搞得跟谁愿意亲你似的!走开,今儿我睡这床上,你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
她的罪行罄竹难书,不过她倒是坦诚,没什么假话了,只留他心里不舒服。不舒服还不能说,要不然实在丢面子,他一个皇帝难道天天去计较她跟谁勾肩搭背的事儿?要是真拿女子的规矩来要求她,崔季明绝对能掀桌子,转头走了气的三年不回来。
他只能尽力的拿以前自己想象中的崔季明来对比。
至少她没法去平康坊真的狎妓……
殷胥狠下心来一两个时辰,最后到了收尾,却有点摒不住他那张脸了。
崔季明当真是不高兴了,背过身去往里躺着。他们二人相见,她话最少的时候莫过于此刻了。殷胥有些不安,推了推她屁股。
崔季明跟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
他心虚,脑袋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道“你要是真遂了她的意,就永远没有问这些的机会了”。只是从来都是崔季明来哄他……生气的永远都是他,嬉皮笑脸的永远都是崔季明,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做。
一点赌气的心思,使得他端端正正坐在床边,就想突然地安静并不尴尬,装作他并不知道她在生气。
崔季明似乎等了好半天,只等到了沉默,气的腿一抬,把床位的软枕给蹬到地上去了,就是不说话,又趴了回去。
殷胥也有点装不住了,把桌案推远一些,盘腿坐回床上,把床上的帘子扯下去了。毕竟是临时征下的府宅,四处还有旁人家用物的痕迹,床帘也是偏紫的玫红色,像个五十岁独居富贵老太太的床。
他伸手又去放在她肩上,崔季明回手又要打。
殷胥没躲开,结结实实被抽在了手背上,他疼的吸了一口冷气:“你打疼我了。”
崔季明背对他:“……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