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夏天没了刚才的精神。
林殊的话她岂能不知,只是、心中已经把他当成了清哥。
端来的饭菜林殊并没端走,“少东家你先休息,饭菜我放这里你记得吃,他我会让人好好找的,肯定能找到。”
夏天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顾家商队居住的小宅院,虽然夏天不经常在这里却给她留有房间备用。
一整天的时间,夏天都在这处,门紧闭不出,双手抱着身子坐在床上,任由头发散落,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好几日没见夏天表妹了,晚饭时刻,高陵坐在椅子上,手中抱着高媛。
“这几日怎么不见夏天表妹过了。”想见到夏天也只能在林子晴后宅处,高陵谨遵规矩,并不会亲自单独去见夏天。
“我也是两三日没瞧见了她了,听茯苓说了句,像是在外面谈了一笔生意,兴许是忙起来了。”
“又谈成了生意,这夏天表妹倒是极为厉害的女子。”高陵听到夏天出去谈生意,手顿了下。
他喜欢这夏天表妹,却不爱她总是不顾家的出门谈生意,毕竟谈生意总司和男子打交道。
想着这次,不知她去见了谁,上次是他出面邀了石万三,这次夏天如实见石万三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应该不是和石万三谈的生意,不知又是哪个陌生的人。
林子晴瞧着高陵,“你的那些心思趁早收起来,不能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要有。”
“母亲说的是,我知道自己的责任。”他这辈子怕是不能为自己谋得一份感情。
他的婚事早就定好,容不得他反驳不要。但、一想到对方是圆是扁、是长是短他都不知,觉着有些胸闷不爽。
之前倒是并没感觉,娶谁都一样,但现在,却觉着若是能得一人心白首到老自是极好。
偏生他没那个好命啊!
呆了一会儿,还没吃饭高陵就离开,林子晴留他吃过饭再走,他说还有事情要处理。
高珩之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高陵正要离开,父子点头,高陵喊了声父亲问了声好。
“怎么老大走的时候脸色瞧着不对,你又说道他了。”高珩之坐下,抱起高媛让她站在腿上。
“倒也没说他,只是提点了那么一句。这三天两头的过来,不是看我今儿才说了出来,是过来这里问夏天的行踪,我便说:不该想的事情趁早断了那念头。他兴许是听了不高兴了吧!”
林子晴变得越发温和了,从生高媛之后,她瞧着比之前多了几分仁爱、宽容,更是不愿和后宅的女人扯闲,连平日里请安摆规矩的事都免了。
“他的婚事也该提了,明年开春抽了时间便找几家姑娘到家里聚聚,身家地位都要极好,不可含糊。老大将来可是要接手侯府事务,朝堂之上也备受称赞,比我这一节莽夫混的好。”
“我之前一直瞧着夏天不错,偏生是你瞧不上我妹妹家,他们家是做生意并无权势,可这夏天能耐大的很。一个姑娘家能从戈壁滩偏远的地方到京城这做生意,岂能弱了?”
林子晴还是希望能如了高陵的心思,毕竟,夏天也是她亲侄女,跟在身边也是极好。
倒都是喜欢侄女给自己当儿媳妇的,亲上加亲!
“不能当嫡妻,等高陵成婚之后,若还是喜欢便抬进门来。”
“那就算了,我那妹妹也是不会同意,她待夏天这般看重。”林子晴摇头不赞同。
说明白一些,夏天除了出身不是名门望族,顾家将来在朝政上不能协助高陵,其他的哪一点差了?
她深知高珩之门第看的重。心想,这种话她今后再也不会提了。
高陵那边的心思也打消了吧,夏天是绝对不会进入侯府做小。
即使有她这个亲姨母在,自然能护着夏天比嫡妻过的还好,高陵又是喜欢,入了侯府也断然不会被人欺负,纵然如此,林子晴也不愿告诉高陵。
“顾家说到底不过是个农户商人,倒是可惜了,若是之前他能在京城好生为官,依照他的实力肯定比现在的罗修还要厉害几分,倒是真的可惜了。”
林子晴听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道说的是谁?”
“是你那妹夫,之前曾在朝堂为官,做了几次大事。全国兴修水利、大肆开班学府,岭南瘟疫控制,这些策略都是出自他想他做。”
“事情是听过,人却不知是南城做的。你也可以提拔他一下,现在为官也正是好时机啊!”林子晴倒是不知了,原来顾南城还有这般厉害的时候。
兴修水利、控制瘟疫、开班学府,这都是为国为民所做的大事情。
“我何曾不想帮他,之前念及你说,你年轻的时候林家出事,埋怨我了一辈子。你那三个弟弟一个幺妹,生死未卜一晃几十年没找到,我是有心想帮你,但那个时候林氏一族刚抄家,我确实有不想惹麻烦而置之不理。
现在有幸找到你那妹妹,我便想帮衬他们一把,奈何你那妹夫,是个不上进的,任由我派人如何说,他便不愿入朝为官,甘愿做那一介农夫。”
“说来作何,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倒是庆幸找到了墨儿,那三个弟弟,怕是早就被折磨而没了。
我那三个弟弟都是学识极高,天赋异禀,早先就请了私塾师父,我父亲也说,等我家三个好儿郎入朝为官,定是栋梁之才。可惜,还是受了小人之害。”
林子晴想到那时,三个半大年纪的弟弟,若是现在还活着也是到了中年时刻,儿女成群了吧!
高珩之抓住林子晴的手,予以安慰,“这几年我便开始找了,倒是不曾在那年发放边疆的名单中看到你那三个弟弟的名字,现在、兴许是生死未卜,不能确定就真的没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子晴眼神惊讶,像是突然有了力气,她那三个弟弟真的还活着、?
“我也说了,不确定。先别抱太大希望。”
也是,都几十年过去了,哪能这般容易找的到!
这夜,高珩之在林子晴这般留宿,倒是不敢乱来,夫妻两人抱着高媛睡了一夜。
夜色深沉,天气猛地就这般冷了下来,若是怕冷的人,这身体里的血液怕都要动成块不作流通。
夏天趴在床上瞧着那昏迷不醒的人,眼泪收住不留一滴。
林殊等人在外面候着,等了许久,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他们在外面冻的着实厉害。
“头儿,你过去看看,那温情小子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抬回来的时候他前后受了三支箭,还有一支在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