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瓷说:“有口水。”有点嫌弃了。蓝小翅差点一脚把他踹泉水里:“你这个……你这个……”气昏头了,好半天说:“你这个不开窍的呆瓜!!”
一转身跳下岩石,微生瓷跟下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蓝小翅挣扎。他一把将她拉回怀里,猛地吻住了她。唇齿微张,让她将舌头伸进来。妥协了。
蓝小翅当然不配合,正在气头上呢。微生瓷只好伸舌头过去,湿乎乎的,很不好。他皱着眉头,却还是忍了。要亲多久啊?
蓝小翅半天挣扎不开,好不容易脱身,气急败坏,啪一耳光过去:“流氓!”
骂完,一边抆嘴,一边走了。
微生瓷跟在她身后,轻声道:“小翅膀。”
蓝小翅没回头,径直进了太极垂光。微生瓷一路紧随,直到她进了院子,关上房门。他犹豫了一阵,终于回到自己房间。
温谜打开窗户,见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吵了嘴的样子,不由皱眉。这大半夜,孤男寡女地出去玩。
他叹了一口气,女儿大了,真是不好管。
蓝小翅回到房里,刚刚躺下,微生瓷就探头过来。蓝小翅用力踢他,贺雨苔等人一直没醒。微生瓷忍着让她踢了几脚,她没穿鞋子,踢不痛。他爬过来,慢慢把上衣脱了。
蓝小翅惊住,小声问:“你要干嘛?”
微生瓷趴下来,说:“你舔吧。”我错了,不该嫌弃口水。你舔我一身吧。
第二天,温谜很早就起床,但见微生瓷已经在院子里练功了。他说:“小瓷,你应该回你住的院子里练功。毕竟是不同门派,若让旁人看见,怕会有偷师之嫌。”
微生瓷难得回应了一次,问:“小翅膀去吗?”
温谜说:“她是我的女儿,仙心阁的武学于她而言不应是秘密。她自然可以在这里。”
微生瓷就听懂了一个“她自然在这里”,当下说:“我不走。”
温谜无奈,这父子俩啊!
柳风巢等人开门出来,就见师父已经等在院子里了,木香衣和金枕流倒是没什么,柳风巢就有些慌了:“弟子迟到,请师父恕罪。”
说着话已然跪下,温谜说:“起来吧,不怪你。”昨夜微生瓷跟他的宝贝女儿出去,恐怕对他的弟子动了什么手脚。贺雨苔也迟到了。
果然,不多时,贺雨苔过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惊慌。
蓝小翅伸个懒腰,昨晚她是没睡好,这时候也没什么精神。温谜说:“你们先练功,小翅,跟我过来。”
蓝小翅跟他一路出了院子,来到温谜自己的书房。她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温谜却神色凝重,问:“昨夜,你跟微生少主去哪里了?”
蓝小翅说:“要你管!”
温谜沉下脸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是你父亲,我必须要管。”
蓝小翅说:“好吧,我们出去玩了。”
温谜说:“微生歧久住太极垂光,是有意让你嫁入微生世家的。但是小翅,微生瓷的病恐怕是久积之顽疾,虽然爹也知道因为这些外在因素而考虑伴侣的想法不好,但是爹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
蓝小翅说:“什么?”
温谜说:“你觉得,微生瓷这个人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如果要你嫁给他的话。”
蓝小翅明白了,说:“你想把我嫁出去。”
温谜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厉害关系或者你有犹疑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如果你真的觉得你可以照顾他一辈子,可以忍耐他的疾病与缺点,我们再考虑接下来的事。”
蓝小翅笑,说:“温阁主,我觉得你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温谜说:“小翅!”
蓝小翅说:“虽然你一直以我的父亲自居,但是我并不觉得你有替我考虑婚嫁问题的资格。如果你觉得当年的事让你良心不安,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欠我什么,或者应该为我做什么。同样的,我也不觉得我欠你什么,或者应该顺从你什么。”
温谜眼中的温度,渐渐被哀痛笼罩。蓝小翅说:“其实你这个人挺矛盾的,我觉得你就当自己义薄云天,儿女私情皆是微末小事,也许会快乐得多。人嘛,谁活一世还没有辜负过几个人呢?养的小猫、小狗跑了、丢了、死了,就重新再养一个好了。何必执拗呢?”
温谜说:“你不是小猫小狗,你是我的女儿。”
蓝小翅说:“那又怎么样呢?你只要不这么较真,谁都可以当你的女儿。很多女人都愿意为你生一堆儿子、女儿。就算是当年我死了,不好吗?”
温谜说:“不,小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的想法,很像……”
蓝小翅说:“像蓝翡,对吗?”
温谜沉默了,蓝小翅说:“其实我并不想顶撞你,有时候你让我觉得挺可怜的。”
她话音刚落,柳冰岩开门进来,几步上前,扬手就准备给她一巴掌。蓝小翅握住他的手腕,柳冰岩怒道:“混帐,他是你爹,你这是什么态度!”
蓝小翅说:“开诚布公的态度啊。温阁主不如柳长老。柳长老当年明知他已携娇妻退隐,仍然发书求救。明知他妻儿落入羽族之手,谁想过办法营救?十五年之后,他女儿寻回,柳长老第一个想法是赶紧为自己儿子订下亲事,免得他的麻烦变成你的麻烦。而现在,柳长老居然还有脸冲进来打我,这是多么义正辞严的嘴脸。”
柳冰岩顿时满脸通红,这个丫头这双眼睛、这张嘴……
温谜厉声道:“小翅,不许胡说!”
蓝小翅说:“阁主教训得是,毕竟撕长辈的遮羞布是很失礼的。”冲柳冰岩一鞠躬,“柳长老见谅。”
温谜说:“不管你怎么想,我不能放手。”
蓝小翅说:“我先出去练功了,对了,木香衣的解药,不要忘了。”
话落,径直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温谜右手紧握,许久,说:“孩子不懂事,不要跟她计较。”
柳冰岩苦笑,说:“她说得对,太久没人来扯身上的遮羞布,我都快忘了羞耻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