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鉴真长叹一口气,掏出藏在怀里的钱,扒拉着指头数了又数,只怪她吃了几天馒头后实在没忍住,硬是湮灭了理智,奢侈地把一日三餐改换成2块钱一个的肉包子……

怎么办?算完钱鉴真惊恐地捧颊,再过不到半个月她就要断粮了!

由于发现新矿石,这附近的山头都被开发过,她就是想打野味,这么多天来连根鸡毛也没见着。更不提没有火折子,她一点也不想体验茹毛饮血的滋味。

真真是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

要不然……试试去街头卖艺?

鉴真灵光一闪,手中的破邪剑却是悲鸣一声,她轻柔地抚摸着剑鞘,忍住一把辛酸泪,口中喃喃叨念着,“破邪,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一定会尽快想出办法的……”

华灯初上,刻意将自己洗刷干净的鉴真提着剑去闹市踩点。

此刻已是隆冬时分,只穿着一袭轻薄白衫的鉴真,站在来来往往不是大衣就是羽绒服的人潮中,鲜明得仿若自带ps效果。

经过熟悉的包子铺时,鉴真默默地递上两块钱。

“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店老板见她这些天都是独自过来,三餐不是包子就是馒头,身上来来回回也只穿着这件衣服。私底下猜测她或许是和家人吵架,才会离家出走流落到此,苦口婆心地道,“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这里现在也不安全,小姑娘你快回家吧。”

鉴真知道老板又在劝说,她虽然还是半听不懂,但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只是……她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转身慢慢地走远了。

西街口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人流量足够,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但显然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鉴真咬着肉包子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别说是一处空位,密密麻麻一个紧挨着一个的摊子都快延伸出马路,就是过往的行人都举步维艰。

鉴真的剑法必然需要一大片空地才能施展得开,为此她锲而不舍地直走到了天桥上,没想到连天桥路口都被小摊贩占据了。

世事多艰,讨生活原来这么难。

鉴真垂头丧气地正要继续物色下一处街头,忽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

‘哗啦’一声。

她身旁的摊贩连客人的钱都不要了,飞快地将摊子打包,绑紧,一把扛在肩上疯狂地向前逃窜。

与此同时,整条街上的摊贩,犹如动物世界中,骤然面临天敌闯入的鹿群。

几乎是在同一刻,伴随着喧哗和惊叫,所有摊贩惊慌地起身,或抱或背或抗地带着自己的摊子开始夺命狂奔!

鉴真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见从那辆鸣笛的车子里下来一群气势汹汹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他们所经之处,沿途的摊贩无不四散奔逃,很是威风凛凛。

看来这群黑衣服的男人应该是此地的衙役?鉴真听到周遭人口中纷纷嚷着“城管”二字,此地的衙役原来是叫“城管”?

但这个地方的府衙是不允人在街头摆摊营生的吗?

鉴真不禁悲从中来。

铛——铛——铛——

晚自习结束铃刚一响起,江道义提着书包第一个走出教室。

他没有选择回家,踏着朦朦银色的月光,他下意识又走到图书馆前那棵高大的柏树下。

图书馆位于校内僻静的东区,这个时间,早已经闭馆了,安装在大楼两侧交叉投射的绿色射灯就是唯一的光源。

江道义将书包随意甩在地上,毫不在意地曲起腿直接坐下,背靠大树,他单手撑在脑后,仰望头顶在夜色中泛着幽幽蓝光的浓密枝桠……

他知道每天坚持在这里等待很愚蠢。

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再见到她。

咔哒。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江道义瞬间振奋起来,他跳起身循声望去,在见到来人的一刹那,他眼中的光暗了下来,心不在焉地道,“哦,是你们啊。”

来人有三个,皆是几天前篮球赛场上的对手。

为首的少年之前曾向他约战,却被毫不在意的拒绝了,他和另外两个人默契地以江道义为中心,站成三个交叉的端点,“兄弟,听说你很狂啊。”

江道义微挑眉,看着这三人逐步缩小包围圈,顿时心神领会,索性直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麻利地拉下外套的拉链,边活动着手腕边不耐烦地道,“别废话了,一个一个来,还是三个一起上?”

“这逼装得不错,希望你的骨头真的有嘴巴这么……”

为首的少年还没放完话,冷不防,兜头被一件衣服盖住脸!下一秒一记狠狠轰向肚子的直拳叫他忍不住痛哼一声,整个人弓成一团虾米。

江道义骤然发难,他右手牢牢将外套扣在少年头上,不顾其他两人的攻击,左手立肘,以肘关节用力猛击向他弓起的背部——

“啊!”

一声哀嚎,不出十秒,ko了第一个人。

谁也没想到一对三江道义不但没跑还抢先出手,另外两人一左一右迅速扑上!

江道义矮身躲过迎面一拳,顺势抱住紧跟着踢来的脚,来人保持不住平衡,踉跄了下,被他扭住腿用力甩向柏树——

只听‘砰’地一声!

他整张脸狠狠撞上坚硬的树干,顿时眼前一阵发黑,鼻血迸裂。

但江道义也没讨到好处,腰眼被他的同伴死命地连踹了几脚,但他头也不回地拽着书包抡圆了逼退那个同伙,就逮住这个鼻血滔滔的倒霉蛋狠揍!

拥有丰富的打群架经验,江道义深谙这种时刻要抓死一个人穷追猛打,用最快速度解决掉对方后迅速换下一个。

从江道义书包里滚出一块面包,在厮打中被踩了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