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伴随着大片大片的岩石剥落,孔洞深处,一抹非金非玉的青色硬石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质感奇异的石头,触之生凉,质地坚硬平滑,乍看之下是深邃的青,对着光线,却又隐约有金光暗涌。
鉴真拔出破邪剑试着削下一块带回去研究,然而,劈山裂石无往不利的辟邪剑却在这里撞上了铁板,她用上了十分力道也只能在这块青石上留下几条浅浅的划痕。
她又将周遭的岩石剥了一圈,以剑鞘轻轻击打青石,凝神细听……
“不行,石质太硬了,而且面积应该非常大,挖不出来。”鉴真收回剑,藏在孔洞深处的青石似乎是完整的一体,凭人力不可能带走。
江道义熟练地开启了拍照模式,“没关系,等回去后问问地质专家就知道了。”
鉴真却依然眉心未展,她将掌心按在青石的表面,悄悄放出了一根意识触角……倏地收回手,她拉着江道义,“我们现在先回去。”
第十四章
一夜惊魂,众人好不容易下了山,黄兴等人看着车子几乎要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上车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待江道义发动车子,一踩油门——
砰!爆胎了。
黄兴/刘浩宇/周义:“……”
鉴真豪气地率先下车,“没事,也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
遥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崎岖泥巴路,黄兴/刘浩宇/周义:“……”
当一行人或扶或背,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走进小镇牌坊时,时间已近中午。
“回来了!是鉴真他们回来了!”
由于鉴真和江道义是先斩后奏,离开后才让齐天戈代为通知武术社成员,袁媛担心得辗转了一夜没睡好,醒来后就早早守在镇门前蹲等。
见到他们后袁媛欢呼着跳了起来,赶紧让身旁的林超赶回去报信,“快快快!叫社长和其他人快点出来帮忙!”
被迫步行全程的鉴真适应良好,额上连滴汗都没有,倒是江道义,由于刘浩宇在半涂走不动了,他便义不容辞地将刘浩宇的伤臂调整了一下位置,利落地背起他。虽说如今他的体能经过多年训练比常人好上许多,但这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男人可不算轻,走到最后江道义已是汗流浃背,身形不稳。
鉴真有些心疼,想将人接过来自己背,可惜遭到了江道义的无情拒绝。刘浩宇更是将头摇成个拨浪鼓,坚决道,“我已经休息够了,真的,我可以自己走,自己走……”
带着一群武术社成员飞快赶来的庄晓无异是及时雨,江道义交托重任后活动着酸疼的肩膀和腕骨,鉴真拉着他俯身,张开十指,精准快速的按摩他的肩颈穴位,“别动,我给你活络一下。”
不过短短数分钟,江道义明显能感觉浑身经络一松,他按住她忙碌的指尖,转过身将娇小的她往怀中轻轻一带,“我好多了,不用忙活,你也休息一会儿。”
朋来宾馆的大门已经打开,当见到成功带着失踪的三人平安回来的江道义与鉴真时,所有听到消息后赶到大厅的旅人们同时起立鼓掌,响彻屋顶的掌声伴随着赞叹与叫好,纯然热情的迎接他们归来。
“好样的!想不到你们俩真的把人带回来了!”
“辛苦了辛苦了,快去吃点东西吧,想吃什么我请了……”
虽然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但当一个群体中,出现了愿意不顾安危千里奔袭相救的人,总是令人动容。
鉴真不禁微笑起来,与江道义相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这么轻松,看来第三夜应该没有发生凶案。
身上大半缠着绷带的小徐已恢复神志,他一瘸一拐地径直走到鉴真与江道义面前,用力地和江道义握了握手,朝他们深深低头,感慨千言最终只汇成一句郑重的“谢谢!”他的目光在黄兴、刘浩宇、周义身上停留了一瞬,没有见到第四个人,他心里早有预感,沧然苦涩地道,“王勇他,他真的……”
“王勇被杀了,就在那天晚上。”鉴真平静地开口。
原本欢欣的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又有人被杀了?”似冷水泼头,众人心脏紧缩了起来。
“就算是逃到山里也会被杀,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集合起来,不要单独行动。”鉴真道,“我一会儿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找回王勇的遗体后,请他们再多派两个警员过来巡逻保护。办法一定会有的,我们别先自乱阵脚。”
王经理嘟囔着,“这屁点大的地方,只有5个警察,还不知道能有几个有资格配枪。”
江道义不客气地道,“要是你不需要的话,可以自己单独待着。”
王经理消音了。
庄晓道,“不一定只能靠警察,我们自己也可以组织人手轮流巡视,人多力量大,怕什么。”她说罢已经行动力十足的掏出笔记本,“白天我们尽量都待在大厅,晚上可以分时段,每个时间段各安排……”
很快,她身边就围上一圈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齐天戈双手环胸,站在二楼长廊上居高临下的俯瞰,没有加入进去的打算。
鉴真朝他挥了挥手,放慢语速,无声地对口型,“怎么样?”
齐天戈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她的心放到了一半,又蓦地想起,“还有另一个旅馆呢?”
另一批分开的旅人所住的旅馆在小镇另一头,两边相距甚远,即便是齐天戈也首尾难顾,至多绕过去看两圈罢了。
江道义询问林超,“你们有没有去另一批人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动静?”
“今早还没过去,怎么了”
江道义摇头,与鉴真连食堂都没进,又匆匆出了门。还是袁媛拉着林超追了过来,硬塞了他们一人一颗肉包子和豆浆,“人是铁饭是钢,就算不休息一下也得吃点东西啊。”
鉴真食不知味地咬着肉包包,一心二用地思索着:
割头,掏心。
这两样皆是称得上繁琐的杀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