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古学良道:“这件事如果真的触动到了你,你从心底忏悔,那么拿着这张名片到慈悲寺。老和尚自然知道怎么处置你。如果你不去,把名片扔了,我也不能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他捧着骨灰盒走了。

我暗暗舒口气,原以为古学良这脾气,非把我暴揍一顿不可,没想到只是让我去找个和尚。

我不会逃避责任,但也不能现在就走,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办妥。那就是刘艳。

我心底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恶鬼十分邪恶,它给刘艳出的主意未必是什么正经主意,我必须在她惹下大祸之前,找到她。

这时,120车到了楼下。医生护士抬着担架进了屋,把昏迷的王庸和刘鹏鸽都抬到车上。老太太让我们去医院照应,不用管她这里。我和土哥对老太太一万个佩服,真心的感谢。

小雪跟着我们去了医院,从始至终小雪都没理我,我和她说话,她一直冷着脸。

我确实愧对她们爷俩的信任,我也不好意思再找她。

刘鹏鸽醒的很快,而王庸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我和土哥,激动地拉着我们的手不松开。哭得特别伤心。

他告诉我们,鬼上身之后,其实他是有知觉的,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眼睁睁看着恶鬼操纵着自己强暴了刘鹏鸽,他看在眼里哭在心上。

土哥安慰他说,鹏鸽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原谅了他。

王庸嘤嘤哭得像个孩子,告诉我们,等出院了他要向刘鹏鸽求婚,拿出积蓄买个大钻戒。

我问他,知不知道刘艳去哪了。

王庸眨眨眼想想说:“鬼上身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记得。恶鬼画了一张图给刘艳,让她去找一个人,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想想,恶鬼推荐的人,能是好人吗。刘艳一旦报复成功,小三凌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惨了。”

“你还记不记得地址?找的是什么人?”我问。

王庸非常虚弱,让土哥扶起来,问护士要了笔。他想了想,在纸上画起来。画了半天递给我,我一看乐了,整个一小孩简笔画。

王庸说:“大概就这样,上面有建筑的标注,你自己找吧。”

我披上外衣:“铁公鸡,你和你媳妇的住院费我已经交上了,你们安心养伤吧。”

“你呢?”土哥看我。

我扬扬这张地图:“我去找刘艳,一定要阻止她,不能让她害人!”

“我和你去吧。”土哥说。

我摇摇头,按住他:“土哥,这是我的事,是我的救赎。整件事缘起在我,是我没办好,这段日子我寝食难安,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心里永远都过不去。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阴影,我想堂堂正正活着。”

王庸拉住我的手,眼泪汪汪的,自从被鬼上身之后,他似乎多愁善感了。

土哥把手覆盖在我们的手上,我们三人一起晃了晃。

我披好外套,拿着地址出了医院。

我仔细看了看王庸绘制的地图,好像是新洛湖小区一带,那地方在城市的边缘,是城乡结合部,住的大都是打工的草根百姓,鱼目混杂。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连出租车司机都不爱往那地方走。

如果刘艳真的是到这一带去找人帮忙,倒也说的过去,那里外来人口很多,说不定就藏着个把高人。

有一点我想不通,恶鬼扶乩指示她到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恶鬼不可能好心去帮忙,它有自己的目的。前方是迷雾重重,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坐着公交车到了新洛湖小区,我还是第一次过来,参照地图上的建筑标记,走街串巷,进了一片棚户区。

走着走着,进了一条深巷,巷子两边有一些女人在择菜、还有洗衣服的,地上都是污水。我找到一处木栅栏的门,地图上,王庸在这里标记了一个骷髅头。我深吸口气,应该就是这里了。

来都来了,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暗暗盘算了很多预案,这里住的是什么人,一会儿应该怎么对付。

时间不长,门开了。这一开门,我就愣了。

原以为门里能出来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谁想到居然是个清秀的小姑娘。她穿着校服,留着刘海,特别清纯,大概十六七的样子,问我:“你找谁?”

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喃喃地说:“有人。有人介绍我来的……”

“进来吧。”她把木栅栏打开,我进到里面,她小心翼翼将栅栏锁好。

她把我请了进去,屋里放满古老家具,房子里外好几间,后面还有小院子。屋顶很矮。上面有一个阁楼。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坐在竹沙发上抽烟,玩着手机。看样子,不像是干正经生意的。

虽说冬天过去了,可春寒陡峭,这几个女人居然光着大白腿,穿着热裤,看的我喉咙直窜。

屋里还有个女子,明显和她们不是一起的,好像是这家的主人,因为她正坐在一边绣花。

这个女子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少数民族衣服,淡妆素抹。眉清目秀,长得婉巧可爱,正穿针引线,做得十分认真。

引我进来的那个小姑娘,给我奉上一个极小的茶盅:“客人请喝茶。”

我赶忙说谢谢。这里布置雅致,透着香气,我一时不敢造次。

小姑娘问我:“客人你想求什么,是求人缘,姻缘,还是事业,钱财?”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这里住着神棍,专门替人算命看事,难怪恶鬼把刘艳介绍到这里。

竹沙发上的这些小姐,应该都是神棍的客户,她们是来求什么的,一目了然。

我想想说:“我老婆出轨,给我带绿帽子,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办法?”

第七十四章 鬼牌

小姑娘听我这么说,并没有发笑,反而同情地看我:“请你稍等。”

我坐在一边,边喝茶边看着那些小姐一个接一个,按照次序进入上面的阁楼。剩余的小姐坐在一起嘁嘁喳喳,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看看我。

那个少数民族女孩还在一丝不苟绣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