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也不敢和她对眼神,太阴森了,雨佳忽然嘿嘿乐:“我要杀了你们所有的人,谁也别想活,我会好好报复你们的。”
老森把背包拿过来,打开后从里面翻出一截细细的登山绳。
他把雨佳推着转过身,让她倒背双手,用绳子捆住,打了个死结。然后又让雨佳坐在地上,背靠道观廊柱,绳子绕过柱子又打了几个结。
雨佳垂着头,动也动不了,黑色的头发散下来盖住面庞,嗫嚅说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我迟早杀了你们。”
大强道:“老森,她就是画皮鬼,没跑。道爷……”
道士老鲍正出神地看着老森捆雨佳。问怎么了。
大强说:“你刚才不是说找到画皮鬼就要作法什么的,封七窍无法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对,是说过。”道士老鲍说。
“那你赶紧给她整上吧,一条龙服务,省的她害人。”大强说。
道士老鲍迟疑:“还没确定她是不是吧。”
“我说道爷你怎么死心眼呢,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再说雨佳的嫌疑最大,弓子就是被她杀的,我早看这小娘们不地道。”大强说。
老森阴着脸走过来:“行了,闭嘴吧。什么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你是白色恐怖吗。雨佳的状态是不正常,我给她上手段也没办法。没确定谁是画皮鬼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所有人一起下去看弓子的情况,道爷,也辛苦辛苦你,一起去。”
道士老鲍点点头:“好说,好说。”
我们一行人从道观出来,踩着台阶下去,时间不长到了悬崖下面。
老森打着手电照,弓子确实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摔成馅饼就算是积德了。砖头散落在周围。他的骨骼很明显能看出来,肯定是全断了,手和脚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叫死不瞑目。
不知他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
我和老黄挤过去,老森用手电照我们,厉声道:“你们干什么?”
老黄说:“老大你别紧张,是这样,我和老菊我们从事的是殡葬行业,和死人经常打交道,我们想看看尸体,能不能发现线索。”
老森皱眉:“殡葬行业?我记得弓子说过,他跟殡仪馆有业务联系,从里面倒腾殡葬垃圾,他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赶紧说:“没关系。我和老黄是殡葬一条龙的,弓子直接对口是殡仪馆,不是一个系统的。我们一个是军统一个是中统。”
老森上上下下打量我们,忽然问:“你们是不是和弓子很早就认识?”
第三百八十九章 最大嫌疑人
大强过来,上上下下看我们:“老森,我早看这两个小子不顺眼,从上山到现在一直阴阳怪气的。”
老黄破口大骂:“你少胡说八道。想给我们栽赃陷害,没门!等一会儿回去咱俩就各自说说最难忘的往事,看谁说不出来!”
大强尖嘴猴腮地笑:“我最难忘的事就是这一次进山,过程你们都知道了。”
“那你就是画皮鬼,没跑。”老黄道。
“我看你像画皮鬼,三十多岁没结婚没有对象,肯定有问题。”大强骂。
老黄也怒了,这是他心底的痛,他冲过来想打大强。被老森拦住。老森表情极为严峻:“两位有话说话,别动手,也别人身攻击。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谁如果再挑事谁就是画皮鬼。它想挑动我们内讧。”
老黄嚷嚷:“老大,这小子满嘴喷粪,我宁可背着画皮鬼这个锅也得揍他一顿,先打了出口气再说。”
“大强。以后你别乱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老森狠狠瞪了大强一眼。
他又对我们道:“你们两个之前见没见过弓子?”
“从来没见过。”我摇摇头。
老森看看我们,问道士:“道长,画皮鬼是在山里杀人剥皮吗,还是在山外就能干。”
道士老鲍说:“在山外就能干,它经常披着人皮行走红尘坊间,杀人剥皮,然后它再改换身份。”
老森说:“是不是可以这么假设。画皮鬼杀咱们第一个人的时候,不一定是在山里动的手,可能还没有组织这次活动,在山外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道士老鲍迟疑一下:“有道理。”
“也就是说,”老森看看我们这些人:“这个画皮鬼其实很早在山外就开始布局,把我们引进山里,正好凑足六个人祭坛。”
我们面面相觑,死寂一片。
老黄咳嗽一声:“就算画皮鬼很早就开始为今天布局,难道泥石流是它弄出来的?它没这么大本事吧?”
道士老鲍说:“画皮鬼是没这个本事,但是它会算。”他顿了顿:“我在山里曾经用罗盘查过风水,泥石流发生的方位正是法阵的青龙坎兑角,极有可能莫名出现的泥石流是法阵崩坏所催动的,而出现这个局面是画皮鬼早已算好的,所以它才选了这几天,让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那不对。”我摇了摇头:“咱们这些人都是随机匹配在一起。并没有人强迫或是诱引,当初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画皮鬼怎么布局。”
“其实吧,我是这么想的。”一直默不作声的龙吉说:“画皮鬼未必就是选定了我们。”
“你什么意思?”我问。
“它不在乎死的人是谁,只要凑足六个人就够了。它可以安排老黄来,也可以安排老红来老白来,谁来无所谓,只要来个人就够了。我们是偶然的随机的,是命运冥冥的安排。”龙吉说。
“你们还忘了一样东西。”他又说。
“什么?”我们看他。
“那个奇怪的问答模式。”龙吉说:“我们这几个人都遇到过这样的问答,是巧合吗?”
老黄道:“现在遇到这个问答的人有老森,我,雨佳和龙吉。没有遇到这个问答的是弓子,大强和老菊,现在弓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