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敲了沈曦蕴的额头一下,嫩白的肌肤红了一片,投降说:“行了,我不逼你了。”齐子辙站起来,就要离开,沈曦蕴伸出小手,揪住他的衣角,红着眼眶,凶巴巴地问:“你还没回答呢。”
“不是。你不能这样妄自菲薄,你这样侮辱自己,就是在侮辱我。”齐子辙耐心地解释。
沈曦蕴握紧拳头,轻声说:“那,你不要离开。以后,不许说我。”
齐子辙笑得柔和,说:“好,一言为定。”
江畔探出脑袋,嘲笑地说:“好了没有?亲亲我我,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后头的小厮焦急地扯着江畔,面露歉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所以呢,江畔江庸医也跟齐子辙有亲缘关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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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晨练事
江畔在沈曦蕴的腿上几个穴位进行了下针, 阳陵穴具有疏通筋骨壮阳气之功效,三阴交具有输气活血、助化运, 悬钟则是下身行走不便缓解腿痛的要穴,太溪穴治疗手脚无力冰凉, 太冲辅以治疗。
夜里沈曦蕴还在大木桶中泡澡,辅助以疏通经脉活血化瘀药材, 每日都要泡上半个时辰, 以逼走双腿和体内寒气。
吃食上也以温补为主, 忌生冷食物。
这样治疗了一个月,沈曦蕴都未曾出齐家门半步, 连胖胖都少来看她。只有郡王妃不知从哪里听说她在治疗双腿,时不时往齐家送些药材。
而弋阳公主则突然被皇帝下了赐婚的旨意,将远嫁西南藩国当王妃, 听说西南藩国里头一个王可以封不止一个王妃,弋阳公主这门亲事,也是皇帝突如其来的主意。
弋阳公主的母妃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不敢开口去求皇帝,也不敢去求千金公主的母妃, 甚至于是戚妃,她也只是偷偷地远远地看着, 不敢上前拦人。
天天哭, 夜夜哭,倒是把弋阳公主给哭得心火更旺了。
好在西南藩国的王爷最近战事颇多,对于公主嫁过来的事, 是两国之间的大事,轻易马虎不得,便想着等空闲了,派了使者前来商议,因此只是下了和亲的旨意,具体出嫁的时日,还需要商量。
对于西南藩国王爷来说,他们也怕这是个美人计。
可惜,皇帝压根就没这想法。
这主意,说来说去,还是跟戚妃有关。某日皇帝宠幸戚妃后,戚妃竟然在睡梦中做了噩梦醒来,醒来时说梦中自己养了一只温顺的小兔子,可是那只小兔子被她抱在回怀里好好的,突然间就咬了她了。
皇帝当时只觉得这个梦好玩,可翌日自己竟然也做了这样的梦,还比戚妃做的梦更为可怕,那兔子的牙齿锐利得跟猛虎一样,就要将他的头给咬下来了。
醒来后的皇帝出了一身冷汗,越想越觉得邪门,赶紧招了道人过来咨询,道人掐指一算,说是宫中有属兔的未嫁女命格凶悍,与皇帝相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远远隔开。
皇帝当即召见了宗人府,宗人府拿着玉碟过来,查看了一遍,没有出嫁的公主,只有弋阳公主属兔。
再报上命格一算,确实凶险异常。
皇帝这下坐不住了,赶紧找了大臣过来商量,大臣全都哑口无言,为了一个梦随随便便将公主嫁掉,这也是皇帝才干得出来的事,他们哪里敢胡说八道,若是以后弋阳公主寻思报仇,他们也抵挡不住。
大臣们都当缩头乌龟了,皇帝越发觉得道长神机妙算了。
于是当机立断,召来上个月派遣使者商议借兵一事的西南藩国使臣,西南藩国使臣得知此事后,深感重大,便快速修书一封询问王爷,一旬日后,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这才禀告了皇帝。
皇帝在等待过程中,自然也做了不少关于兔子的噩梦,好在圣旨颁布后,竟然噩梦就消除了。
道长因此又获得了千金的赏赐。
沈曦蕴得知弋阳公主出嫁之事是在针灸了五天后千金公主上门探望时得知的,千金公主是出宫散心到郡王妃中小住了两日,听闻郡王妃在一旁念叨着沈曦蕴,这才上门前来拜访。
千金公主为人随和,沈曦蕴也不是和上辈子一样清高孤傲的性子,两人反而聊得来,千金公主从第一日过来坐了一个时辰,到第五日过来时,已经毫不客气地赖在齐家吃午饭了。
之后孙尚香也趁着到街道上买首饰的缘故过来坐坐,一时三人倒是成了好友,无话不谈。千金公主回宫后,还隔日就送了信过来,这才提到了弋阳公主的事。
沈曦蕴的身子争气,在一个月后,她试着站了起来,拄着单个拐杖,倒是能艰难地行走几步了,只是太久没有行走,还控制不好,张嬷嬷对着江庸医,那是夸得跟神似的,至于看着齐子辙的眼神,那更是唯马首是瞻了,若不是沈曦蕴知道张嬷嬷是她幼时就伺候的嬷嬷,都要怀疑,其实张嬷嬷才是齐家的家生子吧。
张嬷嬷总趁着齐子辙不在边上唠叨沈曦蕴,要她多讨好齐子辙,多关心齐子辙。
念叨得多了,沈曦蕴为了也多少听进去了一点。
晚上,齐子辙拖着疲惫的身躯,迈着轻轻的脚步声入内,他沐浴更衣后,走到了床边。昏黄的灯光下,账内的人影似雾中海棠,他掀开帐子,轻轻地低眸凝视她。
她睡得很沉,双眸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双臂裸露着的如白瓷般细腻的肌肤,令人神往。齐子辙第一次内心生出了一种声音,这个声音已经淹没了所有的理智:这是他的娘子!他可以抱她,可以亲她。
他闭了下眼睛,伸手将她裸露在外头的双臂放入了被子中,将被子盖到了她的脖子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和脸庞,柔柔地将温热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似乎被他的动作给影响了,发出了嘤吟声,挣扎了片刻,却未曾睡梦中醒来。
齐子辙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稳稳地放在肚子中。
半夜两人本分睡两条被子,沈曦蕴睡相不好,一阵折腾,把自个被子给折腾到了后头去了,反而往齐子辙那边钻,抢齐子辙的被子,齐子辙被闹醒,最后只能闭着眼睛,伸手搂紧沈曦蕴,将她禁锢在怀中,她才安稳睡下。
两人一夜好眠。
齐子辙一贯有早起练武的习性,轻轻起床洗漱,原本以为他出门时她仍旧熟睡,不料转头看向床上,却见沈曦蕴抱着被子呆愣地坐着,瞪直了眼眸子,瞅着他,有点傻乎乎的样子,令人觉得发笑又可人疼。
沈曦蕴晃了晃脑袋,喊了张嬷嬷进来,张嬷嬷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洗漱,齐子辙问她为何如此早起,沈曦蕴含羞地说:“嬷嬷说夫君早起,身为娘子不可赖床。再有,我也想看夫君如何练武。”
齐子辙没料到她竟然对他练武感兴趣,本要阻止,她昨日睡得不太稳妥,今日起得也比往日早,就怕她过于劳累。
沈曦蕴坚决地摇头表示要跟着他去看看,拗不过沈曦蕴,齐子辙只能先放下话了,“你若是无聊,自个回来就是了,不用等我。”
后头的练武场并不大,但平整。
齐子辙先站稳了蹲起了马步,说是先练练基础,平地起高楼,这基础一天不练就觉得不牢靠。
过了两刻钟,齐子辙额头微微泛着汗渍,他站起来,沈曦蕴赶紧将边上小厮捧着的帕子递给他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