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
“好的,老婆大人,”沈陵宜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轻轻带着她往卧室里走,“再小心再谨慎,你也得睡觉,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聂棠大概是实在很累了,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地躺到床上去了。
沈陵宜就坐在她的床边,贴在窗户上的小白一直扭着脖子好奇地巴望着他,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贴过去的模样,但是碍于他本人的威慑力,就只敢偷偷地看。
反倒是黄鼠狼高兴了,直接趴在他的腿边,偶尔懒洋洋地用爪子挠他一下,一副舒坦得快要飞升的小模样。
沈陵宜坐在边上看她睡觉,也觉得无聊,正好看到她床头柜上摆着一本笔记本,这本子中间还用一支笔夹着。
他顺手拿了过来,随意地翻开了一页,只见上面写着:“第四个梦,父亲进入爷家的传承之地,可以选择带走一件东西,他没有选择火焰果,而是选择了代表不详的鬼车鸟,他说,这一切都必须依靠它了。这一切必须依靠它,这句话何解?”
聂棠在这一页上画了两道双横线,她写下的每一个字落笔都非常重,一看就是心情非常凝重。
他原来就知道聂棠心思很重,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在一个小问题上钻牛角尖。
他把本子又翻回第一页,从头看起。
“第一个梦,叶家先祖在传承的火树下长大,他初时呆呆傻傻,恍若心智未开,后来渐渐长大,心智逐渐恢复正常。”
“第二个梦,我父亲年幼时第一次进入传承之地,获得了火树的传承,从此以后,当他用手接触到每一个人的时候,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过去与未来。”
“第三个梦,父亲面色苍白,不断地用冷水冲洗着面颊,我能感觉到他的慌乱,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怎么可能会是他。这个‘他’指的是谁?”
“第四个梦……”
“第五个梦,父亲把装着鬼车鸟的鲛人盒子放在了婴儿摇椅边上,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并且,他和之前出现时候的样子相比,变得形销骨立。”
“第六个梦,我梦见我自己把手放在火树的根系上,它同样给了我传承,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传承是什么。除了这些混乱的梦境,我并没有发现自己跟之前有何种不同。难道我的传承就是做梦吗?”
“第七个梦,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可能是太久没有好睡眠了,醒过来就忘记自己到底梦到过什么。”
沈陵宜把笔记本合上,然后重新放在床头柜上,他现在觉得有点惆怅,他知道她到底在忧愁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为她分担这些沉重的负担。
他低头,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光洁的脸颊,轻声问:“到底有还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事?”
黄鼠狼突然竖起了耳朵,咔咔地朝他叫了两声,又用它毛绒绒的小爪拍打了他的腿,然后再拍了拍床头柜。
沈陵宜看着它的动作,试探着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些杂物,比如耳机线,充电器什么的,还有——他的目光落在一张很奇特的公交卡上。
之所以说那张公交卡很奇怪,是因为它是完全空白的,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
他很快就想起了,这张卡是当初他们坐上了一班极其诡异的公交车,最后从李家一那里抢过来的。
黄鼠狼看见他拿起了那张公交卡,趴在他的膝上,用前爪拍了拍他,表示:对,就是这个!这就是她最近在犯愁的事!
它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指着正趴在窗户上小心翼翼窥探他们的小白,表示:聂棠就是在为这货发愁!
沈陵宜把公交卡小心地放了回去,揉揉黄鼠狼的小脑袋:“乖,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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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审核挺严格的,我前面有沈陵宜亲了聂棠的手心被删了,昨天求婚也被删了好几百字,生无可恋……
第420章 如月公交车
想要再次登上那辆奇特的公交车,最困难的问题就是在哪一个车站才是遇得上,还有就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够遇上。
他还记得上回李家一曾经说过一个叫如月车站的都市传说,说只要在如月车站上车,就会去到各种神奇的地方。
于是他拿起手机,开始搜索如月车站、奇怪的公交司机等关键词。
结果这一搜,还真的搜出不少相关内容来。
还有江城的城市论坛里,也有不少人看到过那辆奇怪的公交车和那个长相怪异的司机,能够在论坛上发帖留言的都是没有上车的。
如果不慎上了车,最后会发生什么,这还真的不好说。
他把这辆公交车出现的地点全部都记录在纸上,然后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看它的分布位置。
然后他开始对地图进行比例变换,用曲线函数对各这些落点进行数理统计。
等他写满了十几张a4纸的草稿,突然一抬头,发觉外面的天色居然都开始变暗了!
聂棠早就睡醒了,一直趴在枕头上看他在纸上运算,见他从专注的状态下回转过来,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虽然不太看得懂你算的公式,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主动帮我想办法。”
小白垂着乌云般的黑发,突然从他的肩头探出一个头,也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想要像聂棠那样给他一个感谢的吻,还没碰到,就被呼得一声被弹了出去,贴回到窗帘上。
小白既震惊又不解:“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棠棠可以随便亲,但是她就不可以?!她就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而已,又不是要伤害他!
聂老御厨缩在鼻烟壶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没听到,他现在有点心力憔悴,但这是他的孙女,亲孙女,不管变成什么沙雕样,他都毫不在意……
“你不可以哦,”聂棠微笑道,“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亲脸颊。”
沈陵宜更加坚定了他加班加点、赶紧把这公交车线路给预测出来的心,尽快把这奇葩的画皮女给送走,不然他每晚抱着聂棠的时候,这家伙突然从床底下钻出来,他还不得崩溃?!
他可没聂棠那么怪异的脑回路,每天面对她都不觉得会难受。
他抓起散在一边的几张草稿纸,站起身说:“我去做个数学地图模型!”
他一走,小白终于又从窗帘上跑下来,浮在聂棠面前,歪着脑袋望着她:“我……我是不是……要离开你了……?”
聂棠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轻柔:“不是你要离开我了,而是你应当去一个更加应该去的地方。”
“可是,可是我会很想你……”小白趴在她的身上,觉得自己可能正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