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宜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机:“……”
在这一瞬间,他真的手痒想揍人!
……
聂棠从浴室里出来。
她在洗过热水澡后,就显得气色很好,脸上粉扑扑的,就像柔软的棉花糖,引诱人去咬上一口。
聂棠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刚刚吹干的蓬松长发,一边好奇地朝他走过来:“你站在这里干嘛?”
沈陵宜没好气地回答:“叶渐离约你明天去喝茶!”
聂棠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说完,就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用指纹解锁,打开微信回复了起来。
沈陵宜又追问:“……你会去吗?”
如果是他,就绝对不会跟异性去喝茶。刚开始就只是喝茶,谁知道最后演变成什么?
聂棠一边打字一边回答:“嗯?哦,我应该是要去的,他现在突然来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回复完,发觉沈陵宜还是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又想了想,觉得自己明白了,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摇晃了两下:“别吃醋好不好?我真不喜欢他,就只喜欢你啊。”
沈陵宜突然一把将她按进怀里,语气不善地警告:“这可是你亲口说过的话,以后别想反悔,更别想把叶渐离那个奇葩领到我面前,告诉我你们突然在一起了。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聂棠好奇地问:“你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沈陵宜愤愤道,“我打断他的腿,打你有什么用?”
聂棠顿时被逗笑了,还直接笑倒在他的身上。
她笑完之后,就抬起头,一本正经地保证:“真的,我去喝茶就只是为了正事,绝对不是去撩骚的,我敢出去乱撩,你就打我好不好?”
沈陵宜揉了揉她的长发,忽然道:“你最近是不是真的压力很大?其实压力大,最好的排解方式是运动。”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运动也有很多种。”
聂棠这回终于跟他的脑电波对上了频率:“哦——”
沈陵宜板着脸,就像在讨论什么学术难题一般,严肃地问:“你想不想?”
聂棠顿时笑得很灿烂,然后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说:“我走不动了,非要你抱才行。”
……
叶渐离跟她约定的是一家古风茶馆,离启大不远。
聂棠提早十五分钟就到了,可是到了预定好的雅间一看,叶渐离比她到得还早,他坐在茶桌前面,脱下来的大衣挂在椅背上,袖口卷到手肘,一丝不苟地泡着功夫茶。
当她掀开竹帘走进雅间,叶渐离已经把第一杯茶摆在了她的位置上。
他今天总算没有再扮女装,而是穿着一件米驼色的高领毛衣,这种温暖的颜色将他身上那股锋利的锐意给暖化些许。
当他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的时候,只会令人想起“陌上公子如玉,足风流”。
他伸出手,朝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坐吧,我以为你会迟到,毕竟迟到是女孩子的权利。”
聂棠坐下,伸手捻起了面前那只小小的茶杯,放在眼前静观了一下茶色,又闻了闻茶香,这才浅酌了一口。
“你突然找我,是不是已经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了?”
隋老板给的资料,都是白纸黑字,字字分明,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不可能作假。可为了慎重起见,叶渐离还是亲自去调查了一番,得出的最后结论,当然还是那一个。
他的亲生父母是死在谢沉渊手上。
谢沉渊才是造成他被抛弃在福利院、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
叶渐离放下放下茶壶,茶壶底落在茶桌上,响起了一声轻响,这响声一直传入心底:“你有什么打算?我会配合你的。”
聂棠用指腹摩挲着手上那只紫砂茶杯上雕刻着的兰花纹路,轻声问:“告诉我,谢沉渊藏起来的另外一半魂魄,是否就藏在那座汉代陵墓中?就是新秀大赛复赛时候出土的那座汉代侯爵墓?”
她之所以会猜到那座侯爵墓与谢沉渊有关,是通过两次佐证。
第一次,她跟谢沉渊的因果契约逐渐变得稳固,就在精英训练营中,她的神识突然跑到了谢沉渊身上。
她亲眼看到他跟叶渐离走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谢沉渊提过一句他曾经“手握兵权,独揽权势“。
第二次,则是谢沉渊用沈正沛的身体混入沈家,被识破后自爆,就在他们用神魂交战的一瞬间,她接收到了谢沉渊的许多记忆。
原来谢沉渊在东汉初年位高权重,登上过国师之位,可他最终引起了皇帝的猜忌,在一次酒宴之后被直接活埋。
当时他是以侯爵的规制下葬的,并且皇帝还特别忌讳此人,正好暗合了复赛时候那座以“干卦上九位”设计的东汉陵墓。
“干卦上九位”预示着盛极而衰,试想,一位富贵泼天的侯爵,怎么可能会配上这种陵墓设计?
这样的陵墓根本就不像赐给有功之臣的,反倒是有镇压住这位陵墓主人运势的意思!
这时间对得上了,那个被谢沉渊制作成幽魂的盗墓贼也对得上,商洛推荐庄景梵去买的发簪能对上,就连墓地设计的寓意都能对上。
这四点都能严丝合缝地契合,要说这座东汉陵不是当年活埋了谢沉渊的那座,她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合!
叶渐离沉默了一阵,最终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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