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玉正站在龙椅旁边,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干元帝的情绪,殊不知他的行为已经被谢安看在了眼底。
谢安身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是没有资格进入勤政殿参加大朝议的,只能悄悄的躲在背后窥探。
因为北凉的列位皇帝认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属于皇帝的亲信,不能与朝廷大臣有过多的往来。
再加上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经手的都是些机密文件,掌管着皇帝的信印,帮着皇帝签发圣旨等事务。
为了防止司礼监与朝中大臣勾结,所以就设立了这么个规矩,责令司礼监的太监不能参与朝议。
硬生生的挡住了谢安进入朝堂的脚步。
每当文武百官都陆陆续续的进入到勤政殿时。谢安就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勤政殿外望着。
就连以阿谀逢迎着称的褚明玉,都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干元帝的身侧旁听,但是谢安这个内相却不行!
谢安瞥了眼鱼贯而入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微微低垂着眼眸,他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双手。
就连手指甲都嵌入掌心,他都浑然未觉。
忽然,谢安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吓得谢安连忙回过头去,更是连汗毛都到竖了起来。
“谢总管,不要那么紧张嘛。”
忠亲王楚渝那低沉的声线,极具辨识度。
“本王似乎也没有谢总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啊。”
谢安听见了忠亲王楚渝的揶揄之后,连忙朝着远离忠亲王楚渝的方向后退了两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忠亲王殿下言重了,我只是有些惶恐罢了。”
忠亲王楚渝微微挑起了眉梢,别有深意的笑道:
“谢总管,你在惶恐些什么?”
“咱们两人都是被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说不定谢总管感到惶恐的消息,真是本王感到枣手的事务呢,咱们要是能共同商讨商讨的话……”
谢安没想到忠亲王楚渝的胆子会这么大,竟然敢在勤政殿外,直言不讳的拉拢着他。
于是谢安连忙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忠亲王殿下,大朝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您还是赶紧进去吧!”
忠亲王楚渝似乎早就料到了谢安的态度,于是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谢总管,本王倒是还有很多的机会。”
“但是你的机会,似乎就只有这一次了呢。”
忠亲王楚渝也并没有和谢安废话,直接迈开腿进入到了勤政殿的范围内,仅仅只留着谢安在勤政殿外。
而谢安望着忠亲王楚渝那进入勤政殿的背影,眼眸更是阵阵闪烁个不停,难不成忠亲王有什么依仗吗?
还是说忠亲王楚渝准备在今天发动政变?
直接让干元帝将皇位传给他?
不知道为何。
谢安的心里竟然有种恐慌的情绪在蔓延,那是种让谢安难以表达但却时刻笼罩在心头的雾霾。
“看来,我必须要将司礼监的众人带来才行。”
“宁轻袂这两天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也必须要让他将锦衣卫调动起来才是,以保陛下周全!”
尽管谢安也在盼望着干元帝能早日咽气,但是在干元帝没有将皇位的继承人定下来之前。
那所有人都要拼了命的保护干元帝。
毕竟,干元帝才是北凉名正言顺的帝王!
就在谢安紧锣密鼓的安排勤政殿外的护卫力量时,勤政殿内的朝臣也陆陆续续的到齐了。
伴随着褚明玉那如同黄鹂般婉转的叫喊声,这次较为特殊的大朝议,就直接拉开了帷幕。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当然了,既然紫宸钟都被敲响了。
那肯定是北凉境内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所以等到褚明玉嚷嚷完了以后,就直接有朝臣站出来,朝着干元帝禀报道:
“启禀陛下,南疆帝率兵攻打我北凉城池!”
“当初南疆帝赠送给北凉作为陪嫁的那几座城池,如今已经完全倒戈相向了,南方的战事吃紧呐!”
站出来禀告消息的朝臣,看着稍微有些面生。
但是干元帝对这位微胖的中年官员还隐隐有些记忆,这位是从前的兵部侍郎。
由于兵部尚书祁文斌被迫告老还乡了之后,这位孙翔就顶替了是祁文斌的差事,直接晋升为了兵部尚书。
似乎当初的任命文书,还是干元帝亲自批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