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之后距离茶几有些远,不好放杯子,程糯倾过身子伸长手臂想把水杯放上去,还有十厘米,水杯被裴皓拿走了。
正准备夸裴皓一句贴心,抬眼一看,裴皓仰头把剩下的牛奶全喝了。
见她目光诧异,一本正经道:“不能浪费。”
……行吧。
程糯半张脸埋在抱枕上,妄图降下脸上的热度,心里噗通噗通地跳着,一直叫嚣这那可是她喝过的杯子嗷嗷嗷。
但是想想。
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同个杯子怎么着。
正出神,便听到裴皓淡淡说:“我明天要去y市出席记者会,早上八点的飞机。”
又飞?
程糯猛地抬起脑袋看他,脱口而出:“那什么时候回来?”
见蜗牛不怂了,裴皓微微一笑:“后天。”
那也还好。
程糯鼻腔溢出一声嗯,“还以为要去个十天半个月的,哎。”
沙发上有水滴滴入,从小小的一块,慢慢的湿成了一大块,顺着水滴方向看去,便见裴皓湿漉漉的头发。
头发主人还不在意,滴得狠了,拿起毛巾随便抆了抆就算了。
程糯撑着沙发盘腿坐起,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表情慢慢变得严肃。
“怎么了?”裴皓颔首,目光锁着她。
强迫症发作了,程糯憋不住了,小声说道:“我帮你把头发抆干好不好?”
“好啊。”
得了应允程糯进房拿吹风机,出来时正好瞥见裴皓笑着对她勾了勾手,表情惬意。
程糯问:“怎么这个表情?”
“开心啊。”裴皓晲她,语调却又似有幽怨,“难得某人主动了一回。”
程糯懵了下,她怎么吹个头发都能躺枪。
她慢悠悠地走过去,站在裴皓身后,把他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另外一侧的脖子,轻声说:“会有点痒。”
裴皓没说话,一只胳膊撑着沙发,任凭程糯捣鼓。
因为拍戏需要,裴皓的头发留的有点儿长了,好在发质很好,手指在发丝间游走,莫名地就玩上瘾了。
程糯用毛巾抆了一会儿,给吹风机通上电,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
她尽力让自己找回工作状态,倾下身凑上前给裴皓吹头发,距离很近,手臂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突然觉得自己提出这个纯属自我找罪受。
裴皓也是同样的感觉。
闭上眼后其他的感官相对而言会敏感,感觉程糯两只手在她头发上揉着,面前有一个黑影晃着,腰身纤细,略上移,是弧线美好的起伏。
他喉结滚动,闷声道:“糯糯,快点。”
程糯以为是吹风机太烫了,手忙脚乱地挪开了些,动作放得比刚刚更轻了,吹额上部分的时候,手背略过他的鼻尖,热气扫过。
恍惚间,似乎比吹风机还要更热一点。
嗡嗡的吹风机声音掩盖了屋内的旖旎,两人靠的太近,体温萦绕着,程糯好不容易把他的头发吹得半干,正想逃开这种气氛。
“我去放吹风机。”
右手突然被握住,掌心相贴,热度透过薄薄的肌肤渗入血液里,程糯回头,声音颤了颤:“怎么啦?”
裴皓仰头,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直凝着她,眸底蕴着某种沉浓,叹了声:“有点等不动了。”
程糯没听清,眨眨眼凑过去:“嗯?”
裴皓看着程糯小巧的面庞,手臂用力,拉她入怀。
说话喘气和吐息都入了程糯的耳侧,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有些飘:“我说,辛苦了。”
程糯脸红了。
“不好意思吗?”裴皓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愈发柔和低沉,察觉怀里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又道,“礼尚往来,你洗完澡之后帮你吹干。”
“我今天不洗头!”程糯弱弱回了句。
才不呢,这种气氛过于暧昧旖旎。
很容易抆枪走火。
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两个人虽说是住在一起,但裴皓大半时间都在片场,回来的时候大多是深夜,怕吵到她一直睡在书房里,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裴皓笑了声,低头轻轻在她发顶应了一个吻。
她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