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美丽的面容上是雍容华贵的笑容,她的美不仅仅只是外表,还有那种从内在发出来的诱惑,以至于当初她带着两个女儿,王上都愿意以娶她为王后。她眼红的嘴角微微翘起:“听到了又如何,没有听到又如何?总而言之,你说的很对,最后登上王位的,必定是本宫的元。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是属实?”元,当真是天上的神仙转世么?若真如此,这世间还有谁比元更合适座上那个位置呢?
“为什么?”绪冄忍不住开口问?可是她的母后却看不见她的愤怒于心碎。只得靠高郁鸢转达道:“绪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是你腹中爬出来的。”
王后早就知道高郁鸢并非对着空气说话,而是绪冄的魂魄,虽然有些意外高郁鸢能看得见鬼魂,但她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高郁鸢是人吧。也许人就有这样的技能呢?只是此刻听到高郁鸢替绪冄问这个问题,她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宫也是没有办法,要怪就只怪她不该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本宫永远都忘不了,那也是一个雷雨闪电的夜晚,他将王宫变成了炼狱,幸亏本宫会隐身,强行将王妹一起带着逃出宫,可是我们还是走散了,本宫还是没能保护好她。”她逃走的时候,将自己和王妹的衣裳的套在了两个已经是了的侍女身上,所以后来才没有人去追杀她们。
可即便如此,对外面一切陌生的她还是和王妹走散了,她周旋在众多男人之间,最后挑选了一个最有希望帮自己复仇的男人,可是没想到在一起宫廷聚会上,自己却意外的将仇人迷得神魂颠倒。
于是,她理所当然的丧夫,然后顺利的进了宫。
有时候,美貌果然是女人最锋利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的插在仇人的胸口。可是,就这样将王上杀了,她觉得不够,她要让他痛,让他生不如死!
“就因为你对她的恨,你陷害自己的女儿?”纵使是国仇家恨,但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儿女牵扯进去吧?
没想到王后却是冷冷一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元和钦绥,可怜钦绥她竟然不帮我,还想要试图阻止我。”
王后的话已经说的很是清楚了,但一切对于绪冄来说却是犹如晴天霹雳,她不愿意相信,自我催眠道:“不,不会的,不会是母后杀了钦绥姐姐的。”
高郁鸢也有些震撼,她陷害绪冄还能说得通,毕竟是仇人的女儿,可是钦绥不一样啊!一时间看王后也觉得有些扭曲起来。“这么说来,那些人都是你的杀的?”
此地没有旁人,高郁鸢如今又是个举国公认的祸害,至于绪冄,除了这个祸害没有人看得见她,听得见她说的话,所以王后丝毫也不担心,坦然的承认道:“不错,只是钦绥的死是个意外。还有岚的命也是大,我明明已经将萍草放在香炉之中了,可是没想到神志不清的绪冄居然还能认得她掐着的是她的妹妹,这让本宫很感动,更让本宫想起了当初与王妹的感情。”
“所以你将她们分开,引来了众人,可即便如此,你最好还是没有放过岚!”高郁鸢接过她的话,第一次真正的领略到了什么‘最毒妇人心’!
“本宫我怎么没有放过她?本宫最后还不是留下了她的性命!”王后以为,自己这样已经是无比的慈悲了。
可是她没有想过,没有尾鳍的人鱼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鱼么?
高郁鸢看了跌坐在地上的绪冄一眼,不知如何安慰,但当前必须让绪冄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便继续朝王后问道:“那琦呢?她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在岚的梦中,琦死了,得急病,可是高郁鸢是不相信的,哪里有那么巧。
果不其然,只听王后歪着头思考,动作妩媚,“唯一的儿子又如何,他也不能活,不过在此之前,本宫会好好的培养他,让那个男人看到希望,甚至是把未来的一切都托付在他的身上,然后在杀了他。”只要一想起到时候那个男人的绝望,王后就觉得心里一阵舒坦。
“那日,带着我去死海的侍女是你的人?”高郁鸢忽然想起当日的事情,一度认为是岚所为。
王后很是大方的承认,“不错,而且当时本宫就在你们身旁,本宫眼睁睁的就看到你把她推进死海,也是那个时候本宫知道,你是个祸害,如何也留不得,只上没有想到浚会维护你。”
“既然如此,浚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那么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法相拆了藏书阁?”里面困着是可是她的王妹啊。
没想王后却是冷冷一笑,一脸鄙夷:“她活该困在那里,没有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男人将家仇国恨忘得干干净净!”她骂完,似想起了什么事情,垂头把玩起胸前的几缕发丝,“你错了,困住她的不是她的男人,而是本宫,是本宫恨她不成器,所以将她的灵魂封印在那本书中,她不是喜欢红袖添香么,那本宫满足了她的愿望,让她变成一本书。只是西可惜啊,自以为是的法相大人以为却不知道,她一直都躺在藏书阁呢!”
高郁鸢一直都以为法相大人想要篡位,如今看起来好像是自己误会了,而浚母亲的死,竟然也是王后。但是让高郁鸢意外的是,她居然会封印之术,顿时有些庆幸起来,幸亏她看不见绪冄,不然的话,这个疯狂的女人只怕在看到绪冄魂魄还在世间之时,就将她封印在某一处了!
“那么王后屈尊降贵到此,不会只是单纯的来替我解忧吧?”高郁鸢又看了一眼头顶,似乎想要透过这厚厚的石板看到外面的天一般,那双明眸的眸子散发着异常妖冶的光芒。
王后生得也很美,但是她依旧有颗嫉妒的心,尤其是看到高郁鸢那双眼睛,很是喜欢:“你的眼睛这样美,还能看到魂魄,若是属于我的话,呵呵~”
“你想太多了,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收拾接下来的场面吧。”高郁鸢没有看她,而是朝着门后的湿冷巷子望去。
那里走来的,除了浚之外,还有王上。
王后还在想高郁鸢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随即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想要立刻隐身,却听高郁鸢道:“来不及了,除非你能隐身一辈子,浚的异能是生之花,所以他幻化出来的花有着强硬的生命力,一朵喇叭花放在上面,足以听清楚刚才我们所说的一切。”
“是么。”王后的底气明显已经不足了。即便没有转身,她也依旧能感觉到王上熟悉的脚步声,只是此刻的脚步声里多了一种平日里没有的愤怒感觉。
她心中忍不住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对他如此了解了,单凭着这脚步声就能判断出他的情绪来?
只是王上的脚步在距离她两丈之地,便停了下来,没有在往前走一步。仍旧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后的背影,有些哽咽的问道:“你方才说的一切,可都是真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每日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温柔女人内心深处会是如此的。
可是王后最后一点希望也要给他掐灭:“不错,即便此刻被你们知道,本宫也没有输,因为元是天上的神仙转世,你们若是敢阻拦她登上王位,那么就是与天斗。”她心中很是得意,忽然觉得高郁鸢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她让自己知道了元,原来竟然是天上的神仙,而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元剔除一个个的绊脚石罢了。
而他们谁要是胆敢与天斗的话,也许天天雷鸣电闪也说不定,想想王后就觉得心中痛快,所以即便是现在死了,她也没有丝毫的后悔。
王上最后的一丝希望就这样断了,意气风发的人一瞬间就变得苍老不堪,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愧疚,“都是朕的错!”可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很干净利落,弯刀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之下,就将王后的头颅斩下。
头颅的上的嘴角,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可是此刻却沾惹了鲜血,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不止是高郁鸢没有想到,连与他站在一起的浚也是对此措手不及。
高郁鸢忽然觉得有些心惊,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在权力的面前,人到底有多冷血。王后能为了复仇杀自己的儿女,而王上为了保全自己的权力而毫不犹豫暂时自己心爱的妻子。
他哪怕中间有一丝丝的犹豫,也许高郁鸢还会有些同情他,可是他这样冷血无情,实在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绪冄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她的一身似乎就是一个悲剧,先是亲耳听到母后如何陷害自己,又亲眼看到母后死于父王的刀下。
浚也傻了,虽然是王后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到底是自己的亲姨,自己还有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要问她,比如怎么解开封印。
而高郁鸢以为这不是最坏的情况,因为她有些担心王上,这个看起来慈祥的中年男人,年轻时候可是血洗王宫夺得王位的人,这样的人可不会有颗柔软的心。
果然,他手里的弯刀再一次毫无预兆的举了起来,这一次对准的是浚。
“不要!”绪冄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魂魄几乎闪到了浚的身后,想要挡住那把弯刀,可是她是虚体,弯刀究竟是落下来了。
浚身体一颤,随即僵硬的朝着一旁倒了下去,在他的背后,有一道深深的刀伤,白骨可见。
绪冄被吓呆了,惊叫着哭喊着,可却如同独角戏一般,除了高郁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感受道。
“你其心可诛,其行可斩,先是挑惑法相大人公子,挑拨离间,后有趁机刺杀王后。”王上的弯刀未收,他说的一脸坦诚,甚至是满脸正气凛然,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瞥了一眼地上命不久矣的浚:“其浚公子最后关头替王后挡下一刀,不幸生亡!”
高郁鸢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地上的浚一言不发。
浚看不间绪冄,但却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背部的剧痛让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不断的抽搐着嘴角,目光中满是悔意!
高郁鸢明明已经叮嘱过他,务必要多带些人过来,但他以为此事牵扯王室秘事,不宜让过多的人知道,所以最终只带来了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