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何钰那等大家族,都会自己供个祠堂,想怎么拜就怎么拜。
“家里的那个被人占用,我一瞧就觉得烦,宁肯多跑两步,也要避开。”
如果是以前,他还真干的出因为小妾占用祠堂,怒而跑去山上的事,但现在就是借口。
“做多了坏事,总觉得会遭报应,所以捐个香火钱,蒙蔽一下佛祖的眼睛,万一他眼一花,以为我是好人,给我个福泽,我岂不是捡了个便宜?”何钰反问萧琅,“将军呢?”
萧琅回答的从容,“替我那群死去的兄弟祈福。”
“这样啊。”何钰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脱身借口,“那就不打扰了。”
他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萧琅也没拦,“你的签不解了?”
“下下签解它做甚?”
何钰挥挥手,带着元宝原路返回,路上看到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弟弟,一时喜爱,便买了下来。
那小弟弟被人贩牵在手里,像个瓷娃娃似的,何钰出手大方,一吊钱没还便买下了。
这事不出所料又传到了萧琅耳朵里,“那孩子多大?腿上有没有伤?”
“十一二岁左右,走路略带颠簸,应当是腿脚不好。”
萧琅一拍大腿,“快,赶上去,拦住他。”
他心中似乎觉得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又说不通。
何钰应当没这么笨,大摇大摆就带凶手回去,那他跑出来一趟是为了什么?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结果来,莫不是为了转移视线,给凶手逃跑的机会?
很有可能,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追上去看看。
他的马车赶的快,何钰赶得更快,等他追上去,听说何钰已经通过安检进了城。
进了城后便会回到丞相府,到了丞相府,有些地方是不能搜的,譬如那间供奉了尚方宝剑的屋子。
是太上皇送的,搜了便是对太上皇不敬,那屋子那么大,随便藏一个人还不是绰绰有余,所以进了丞相府,等同于得了自由。
他心急如焚,碰到守门的昔日同僚,打了声招呼,连搜都没搜便跟着进了城。
城里热闹,行人多,马车步伐慢下来,萧琅很容易追上何钰的马车,将人拦下来检查。
何钰下来的时候还一脸迷茫,“将军这是怎么了?”
萧琅没说话,掀开帘子将他身边的十一二岁男孩叫出来,撸上裤腿检查。
那腿有点颠簸是因为脚长歪了,向内里倾斜,但腿上并没有伤口,他捏了几遍,两条腿都看过,确确实实没受伤。
不是他,那是谁?
“原来将军在追查凶手,可追到了?”何钰难得好脾气的笑笑,“这种天还这么卖力,真是辛苦将军了。”
萧琅没搜到有用的,冷哼一声放下帘子,“小公子夜路走多了,小心掉进河里。”
“不会的,萧将军会救我的。”何钰笑眯眯道,“萧将军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天是有些晚了,也该回去洗洗睡了。”
他的车里里外外被萧琅检查了一遍,没有嫌疑,萧琅也留不得他,又眼睁睁看着他溜走。
居然不是?
萧琅皱紧了眉头,如何也想不通。
那他为什么要跑出去一趟,真的单纯就是为了上香?
给凶手转移视线也不应该,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还是不能让凶手脱困。
那到底为什么?
萧琅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大叫不好。
“该死,居然漏了这个。”
他匆匆下了马车,低头蹲在下面一看,果然见底下无人。
何钰好计谋,他知道自己被盯着,这么大摇大摆出城,一定会引起注意,索性便故意引导,买下一个孩童,又跑的快。
萧琅为了追他,一路避开好几个关卡,那些人都与他有私交,知道他不可能藏下凶手,毕竟外甥被冤枉,他正忙着翻案,干脆便做了个好人,直接放他过去。
所以凶手不是藏在何钰的车下,是藏在他的车下。
他将凶手完好无损的带进了城。
“该死该死!”
萧琅懊恼不已,那边何钰却与齐夏见了个面。
齐夏装成了姑娘,一路躲在萧琅的车下,有惊无险的进了城。
他受了伤,所以何钰赶的才急,怕他顶不住,但齐夏耐力十足,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看懂了何钰的手势,何钰刚在山下出现,他便接到了消息。
是一个小姑娘急急奔来,希望他能去领一份钱,这份钱可是一天的饭钱,对于他们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反正是白得的,干嘛不要?
那时齐夏正在院子里喂鸡,他落水后确实晕了过去,被山下村民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