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众人没忍住,纷纷笑了起来。
何钰平时极在乎那张脸,别人离的近了,都要被他挥开,被打了脸,难怪今天面色阴郁,萎萎提不起精神。
“何兄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那三百两黄金到手。”大皇子将那三百两还给何钰,“这是何兄的,何兄收下。”
何钰将铜镜收入怀中,探手去抓银票,“既然大皇子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三百两本来就是他的,为什么要客气,不客气。
大皇子又将其他人赚来的钱还给昨儿分摊银票的人,还剩下一百多两,有散头。
大家人在皇宫,即便有用钱的地方,也不会带在身上太多,有多少给多少,好几个皇子,勉强凑够七百多两,已经算皆大欢喜,还多了一百两。
这剩下的钱肯定不能进自己的腰包,要分给功臣。
“卖配方与名单一说,是何兄出的主意,何兄拿一半,剩下的平分。”大皇子将一百多两分开。
不全是银票,也有黄金和碎银。
何钰摇摇头,“没有大皇子带我去隔月楼,哪有我后面出主意,大皇子才是主功,合该大皇子全拿了。”
“是啊。”有人附和,“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不若大皇子收下,改日请我们喝酒。”
“近日已经多有唠叨大皇子,大皇子若是不收,我们这心里过意不去。”
众人合力劝说,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多了,大皇子推辞不了,便干脆收下,“好,哥几个以后但凡有空,去我哪喝酒,管吃管喝管住。”
关向飞哈哈大笑,“那感情好,正打算今晚蹭饭,大皇子可别嫌我们烦。”
几人纷纷附和,气氛正好,大家豪气上来,立马便要叫人弄些酒菜,干脆在这喝了了事。
最近事态太多,逃课的宛如鲤鱼过江,哧溜一下便不见了踪影,夫子逮都逮不过来。
还在好好上课的,怕也只有顾晏生一人了吧。
他最近也忙,有小两天没看到他泡澡,身上那股子香味渐渐变浅,几乎闻不到。
那药属凉,不泡那澡,他体温也逐渐升高,昨儿打架,何钰与他接触了好些下,切切实实感觉到。
皇上这副样子,皇宫里处处都是明争暗斗,尤其是皇子们,哪里有空偷闲?
何钰倒是挺闲,原先总感觉顾晏生置身事外,现在变成了他,总觉得这些了破事跟他没关系似的,一点都不着急。
天塌下来还有他爹顶着,只除了担心姐姐,他对自己一点不操心。
最近风云乍起,武夫子终于人性化了些,没叫他继续训练,只叮嘱他,等过了这事,双倍补回来。
何钰应允,这事能不能过去还不一定,他能活多久也没个定数,无所谓。
临时开的小会准备匆忙,走的也匆忙,何钰喝了些小酒,又吃了些菜,垫过肚子,没喝醉,只是有些乏了。
昨儿跟顾晏生打了一夜,相当于一夜没睡,还浪费了大把体力,现下只想睡觉。
他提着酒,辞别大皇子,一个人回来,被找他的元宝看见,赶忙扶着他进屋,伺候他洗了手脚,换下外衣上床。
何钰这一觉睡到亥时,相当于现代的十点十一点的样子,被尿憋醒,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发现对面毫无动静,衣架上也没有挂顾晏生换下来的衣物,不太像他。
他这人一向整整齐齐,换下来的衣裳如何也要好好的挂起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他没有回来。
何钰陡然掀开他的床帘,果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床上干干净净,被子折成豆腐块,放在角落,上面压着枕头,一看便知是他的风格。
昨儿他俩弄乱的屋子,已经被无双和元宝整理好,俩人一人一半,该扔的扔,该抆的抆,很快打理好,将屋子恢复成原样。
顾晏生没有回来,会去哪呢?
莫不是还在应酬?
他这么大的人,也不是孩子,自己都有分寸,应当是没事的。
何钰又躺回床上,闭眼睡觉,过了一会儿不甘心的睁开眼。
这厮都这么大了还不叫人省心,麻烦。
何钰简单披了一件外衣,边走边穿,到处找了找,先去了教堂,没找到,又去找了夫子,还是没找到,最后干脆挨家挨户的搜,跳上人家的院子,听里面的动静。
既然是应酬,声势必然小不了。
他找了一圈,竟然是在安清风的院子找到的,表哥生意越做越大,现下都开起了餐厅,接了顾晏生的生意。
顾晏生不喜欢有人去他的寝室,要想招待人,似乎只能在这。
何钰去的时候安清风正坐在门口,嘴里絮叨着什么,细听竟然是在劝顾晏生,叫他早些离开。
“你说你啊,都这么晚了还不走,这不是耽搁我睡觉吗?”
“也不知道配合些,喝醉了就要承认,又不是背不动你,干嘛不让碰?”
何钰走的近了,安清风也瞧见了他,眼前一亮,“哎呀,钰儿,你快过来看看,三殿下可倔了,喝醉了也不让人碰,想送他回去都送不了。”
当然啊,他这样的人注定断子绝孙,洁癖严重,谁都不让碰,看他以后当了皇上,怎么宠幸后宫。
何钰走过去,果然瞧见趴在桌子上的顾晏生,像个上课偷偷睡觉的学生似的,睡的小心翼翼,蜷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