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侍卫想要刺死皇帝,但他毕竟是脑子一抽做的,手还有些抖,一个错身,只伤到皇帝的肩膀,而皇帝骤然爆发出活命的意志,匆匆从这里逃了出去,侍卫想要继续追他,可皇帝一下子步入如蜘网般密集的暗道中,侍卫不知道地图,只得按着记忆,回到了最初拦戚念的地方。

侍卫们一般都会带着金疮药,而他们扎住了伤口,勉强活了下来,见到这个侍卫去而又返,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侍卫道:“陛下让我从这边拦住那群人,怕她们原路返回,毕竟那里面有两个会武的丫头。”

其他人听了这个理由,到没有怀疑,而侍卫道:“我去前面查探一番,省得再被那个丫头阴了。”

说罢他就迈过这里离开了。

而另一方的皇帝,没有固执地非要走到寝宫,他找到一个出口,直接出去,他运气不错,是一处靠近寝宫的宫殿,而夜里有来回把守的侍卫。

他连忙喊道:“扶朕回宫。”接着就昏了过去,直到温岭回来那一刻都没醒,只是魏国公那件事是提前布局,因而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戚念她们也就这样逃过一劫。

清河王府,原太子已经从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他经常会和清河王聊天,毕竟他曾是自己的老师,只是过了几年,早已物是人非,就连他们也早就变得不同,他很想念远在千里的妻子。

他不想称帝,很不想,他曾是权力风口浪尖之人,饱受权力带来的苦楚,而失去权力后,他不再被这东西束缚,其实是不习惯的,他也想过回去,重新拾起权力。

谁也没想他遇到如今的夫人,跟着她,他找到自己所长,完全不需要同曾经一样,同室操戈,每日都能毫无压力地活着,他从未如此轻松过,尤其是听闻他六弟登上皇位那一刻,虽然他有几分的不可置信,毕竟有几个弟弟也颇具才华,最后竟然是六弟赢了,结局真是奇妙,这一瞬间,他彻底放弃了过去。

可谁知权力却没放开他,如果不是六弟如此荒唐,虞国大地,陷入水深火热,他一定不会出现。

今日就是反叛之日,他倒了一杯酒,心却道清河王看似老实忠诚,没想到他才是胆子最大的哪一个,不过他老了,就算是想掌控朝廷,也没有几年了,他要防的是那些沉寂的世家,他们在蛰伏,等着撕咬下一任的君主。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清河王再次出现在太子面前,他面上布满了喜悦:“天要助我,陛下不知去了何地,到现在就昏迷不醒,而那些世家的家主,皆在宫中,太子可还记得路线。”

太子又把他们定下的说了一遍,清河王行了一个大礼:“今日就是陛下登基之日。”

清河王说完这话,之后就来了几个丫鬟,捧着衣服,太子一打开,果然是龙袍。

第69章 坦白

太子穿上龙袍,他原本就身材挺拔 穿上之后更显威仪,果然,这几年在民间的生活并没有让太子泯然众人,反而身上多了一份沉稳的气质。

这样的人登上帝位,未必会受世家控制,清河王暗暗想到,他见惯了许多权贵之人,他们从一出生就活在帝王世家,从未脱离过高位之上,而太子不同,他从出生就身份尊贵,于别人看来这一路上顺风顺水,可清河王曾当过一段时间太子的老师,又岂会看不出太子眼中那份压抑,以及他人暗杀时的那份果决。

当时清河王就在想,如果太子按部就班成了皇帝,那如今的大虞必然要强盛不少,可世上没有如果。

不过他总算回来了,那些世家打的主意,恐怕要被太子击碎。

但这并不让人厌烦,清河王并不是一个非要逼宫的人,前世他到死都没做越界的事,只是如今皇帝逼得他的女儿无路可走,而他也察觉到外人那群野心之人要占地为王,再不做些什么怕是要天下大乱,而抢占先机正是改变这份乱局的第一步。

婢女为太子披上了披风,完美地遮住了龙袍。

他们一起出去了,而这时有侍卫来报,清河王挥了挥手,侍卫道:“小姐她们到了。”清河王一直没有表露的紧张心绪终于平静了。

侍卫说的小姐太子自然是知道的,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一个官家之女,孤身一人来到他面前,逼他回京,只是太子有点好奇,皇帝还没死,余威尚存,她们是怎么在重重包围下,逃出了皇宫。

别说皇子,就连清河王也是这样想的,他之前靠着细作,把信传给了皇后,并且告诉皇后,他有办法把皇后和戚念带出来,而皇后看出来其中暗含的意思,几个人的目标太大,昭和殿内,只能带出皇后、戚念和小皇子三人,清河王以为皇后会答应,没想到皇后拒绝了,并告诉清河王,她们有办法出来,一定不会耽误他们。

虽说清河王也在上火,但他也知道皇后不是孩子,敢这么说必然有所办法,他只能等着皇后出来,不过皇后在信的结尾说了一处,告诉清河王派人到那里接她,这勉强打消清河王的疑虑,早早地在那处布了局。

不过她们回来了,清河王要先出看看她们,太子也跟着去了,而半路上又一侍卫道:“我们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宫内侍卫,如今宫内戒严,他却逃了出来,恐有蹊跷。”

清河王道:“先压着审一审,一会我会唤他,别让他自杀。”

侍卫:“是,王爷。”说完侍卫如一阵风,迅速离开。

太子打量着侍卫,心里暗道,真不愧是清河王,他心腹的侍卫个个武艺高强。这是清河王的习惯,他曾是武将,认识一些江湖之人,和他们也是好友,而后他到了京内,特意去找了那群朋友,教出来一批高手,尚碧和月娘就曾属于那群侍卫,她俩是其中的佼佼者,月娘是清河王单独派给皇后的、

而尚碧原本就是戚念的丫鬟,只是戚念和尚碧在清河王府的时候,被王爷的朋友看到,一人好才,察觉尚碧对于别人的窥探很敏感,特意上去摸了骨,摸完之后就道:“此女练武必成大器。”

于是尚碧稀里糊涂成了练武的一人,练完之后又回去保护戚念了。

皇后她们刚下马车,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是有些疲乏,可她们不敢睡,这一行人里,只有还在咿呀学语的小皇子在睡觉。

而清河王进来后,道:“苦了你们了,不必行礼。”皇后眼角发红,却忍住了悲戚,温声道:“外公,我们出来了。”

这一句出来,像是终于挣开了枷锁,倏然放松,她们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终于落到了实处,有了纯粹的真实感。

芸氏一下子就掉了眼泪,但这样太丢人了,她侧过头去。

一旁的太子见到戚念,他猛然走了过去,好奇地问她:“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戚念就把暗道的事讲了,这事瞒不住,太子惊奇道:“没想到你竟然会知道暗道。”戚念随便编了几个理由,大概是在一个宫内不小心碰到了机关,得到了暗道的地图,于是这事被轻易瞒了过去。

戚念却隐约间察觉,其他人或许都信了,可太子不信。但她暂时没有更好的理由。

太子只轻轻扯了扯嘴角,又回到了原位,清河王对戚念道:“今日你夫君快到了,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

戚念点了点头:“多谢外公。”清河王今天很忙,他只是看看皇后她们是不是平安无事,见没有大碍,随后就走了。

等他们一走,几人又纷纷落座,清河王不必说,就算是不认识,也能大概猜出身份,可披风的太子就没人认识了,众人开始问皇后,皇后模糊间猜到太子是谁,可她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不敢多说,众人的目光又瞧向了戚念,刚才那人的态度众人都看到了,戚念淡然一笑:“这我可不敢说,说多了怕惹出祸乱,过些日子你们就该知道了。”

众人见戚念这么说,也只能忍住好奇了。

侍女敲响了门,她们在门外道:“娘娘,我们准备了吃食。”

清河王府的管家还是心念她们的,见她们这么早过来,折腾自己,怕是还饿着,于是嘱咐了下人,准备了早餐,而婢女说完后,众人才察觉,自己确实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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