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认为这是带来不幸的花朵。”苏病已一边为玫瑰系上丝带一边道:“迄今为止只有两个人买了它。”
一个是她,一个是……关雎?
苏病已低声道:“这种花不适合送人,它只适合一个人……”
“它适合谁?”
“什么?”苏病已满脸迷茫,就好像刚刚说出那样一番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辛瑷撇开了头。
“辛瑷,花篮已经做好了。”
潘缪将手中的素净野趣的花篮举给辛瑷看。
“麻烦你了,嗯……加上这束黑玫瑰我该付多少钱?”
苏病已别过了脸,花影爬上了他的侧脸,就像是一处纹身,映衬着他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竟有一种京剧花旦才有的撩眼时的惊艳。
“不要。”
他似乎有些生气,眼中却是一片迷惘。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体贴的潘缪开口道:“老板的意思是他就不要你的钱了。”
她笑容温柔,“大概是你和老板比较投缘,老板从来不收朋友的钱。”
辛瑷点点头,“谢谢了,朋友。”
最后两个字还带上了一丝轻笑。
苏病已更加生气了。
可是,他到底在气着什么啊!
辛瑷抱着花束,提着花篮走出的花店,刚一出门,她立即死死抓住了花束,将包着黑玫瑰的彩纸抓出了褶皱。
她偷偷察看过两人的好感度,潘缪对苏病已的好感度稍高一些,却也不过是朋友的范围;而苏病已对潘缪的好感度则低到发指了,即便他的神情一点都没有流露出。
可是,她总觉得这是世界意志的阴谋,不知道他有想要玩什么把戏,难道在苏病已的身边安插一个女的,就让她感到嫉妒提升好感度了吗?
这对她可是无效啊。
辛瑷刚站在悬崖豪宅的大铁门外,管家就为她拉开了大门,就好像他们正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她走进院子,却发现关氏二兄弟正坐在草地太阳伞下喝茶,看上去惬意的过分。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她眨了一下眼睛,朝两人的脚望去——
两人虽然上半身都坐的板板正正,然而,脚尖儿都朝向了她的方向,就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她,却不得不压下这份雀跃。
关氏这二兄弟可真是奇哉怪也。
辛瑷停在了原地,二人等了一会儿,关鸠先忍不住朝她大力地挥手,“小姐姐——”
他能别这么叫了吗?听得她头皮都痒了。
关雎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手里还拿着一份外文报纸装相。
“你来这里做什么?”
关鸠笑着凑到他哥身边,给了关雎一胳膊肘。
关雎闭上了嘴。
“我是来道歉的。”
辛瑷很是坦荡。
她走过来将黑玫瑰塞进关雎的手中,又将花篮递给了关鸠。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显现出一模一样的惊诧,而后,慢慢地,两张脸都红了起来。
“咳咳咳——”关雎清了好几下嗓子才能说出话来,只是他攥着衣领的手指都在发颤,“你以为你在讨好谁啊……”
他扬着下巴,骄傲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道歉和送花,那我就都收下好了,不过……”
他的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掌半捂着嘴,低声道:“你可就别癞□□想吃天鹅肉了。”
哟,关天鹅纯粹是你想多了。
关鸠在一边抱着花篮笑眯眯道:“我倒是无所谓哟,要是小姐姐肯吃我,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嘶——”
关鸠突然发出抽气声,他瞄了一眼关雎,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将上面的脚印拍掉。
关雎别过了头,重新举起了报纸,用报纸遮挡住了关鸠望来的视线。
别扭死了。
关鸠眼珠子一转,猛地就蹿到了辛瑷身边,他放柔了声音哄道:“小姐姐……我都这么久没有见你了,怪想你的,不如你今晚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