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夏光晨不断描述着自己会做的各种美食, 虽然辛瑷脸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实际上早已经口舌生津了。
“其实森岛周边海中的海鲜捞上来的时候生吃,也别有一番滋味。”夏光晨边说着边咂了咂嘴, 就好像正在品尝着这样的美味。
“下次我一定要带你出海,去尝试尝试。”
辛瑷眨了一下眼睛,“你是要去登记申请船只吗?”
夏光晨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而且这个玩具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左看了看,右望了望,见周围没有人,才低声对辛瑷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辛瑷仿佛有了某中预知,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自己偷偷扎了一个筏子。”
夏光晨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很厉害吧?”
“怎……怎么了?”夏光晨头一次见到辛瑷居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竟然少见的慌张起来,“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辛瑷大概觉察到自己似乎不小心吓到夏光晨了,便努力将神情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可是她眼皮还是不听话地不断跳动。
她半阖着眼睛,用明显不信的口吻道:“你怎么会有筏子,没有被搜走吗?森岛的船,无论是哪一种船都应该属于悬崖别墅的主人。”
“我知道呀。”
夏光晨摸着脑袋露出傻呵呵的笑容。
“既然,现在他们都没有发现,不就说明我瞒的好好的嘛!”夏光晨的笑容加大,发出明朗的邀请,“辛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辛瑷心脏跳动的声音明明已经刺激的鼓膜都在“砰砰”作响,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十足的淡定,看上去还有些无聊。
“啊,既然是你的邀请,那我就去看看好了。”
去看一看海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她转过身子,手掌下意识地覆在心脏处。
夏光晨挠了挠头发,对着辛瑷的影子笑了笑。
辛瑷明明想要出海想的要命,可真正说话的时候,却慢悠悠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海?”
就好像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而夏光晨此刻真是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贴心小棉袄。
“选日不如撞日,咱们就明天去怎么样?”
“嗯。”
她轻轻淡淡应了一声,手指攥成了拳。
晚上回到家,一整天都没怎么有存在感的小洼,自动自发地窝进了鱼缸里。
辛瑷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发掉了一把,而且头皮还很疼,就像是被谁活生生揪过一般。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突然间笑了起来。
“你看,这不就慢慢变好了?生不如死的日子都会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往前一靠,额头抵在镜子上,睫毛就像是小刷子一样蹭过镜面,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
伤害自己,终究是太傻了。
无论什么境地,遭遇了什么挫折,都要努力活下去,说不定一转弯,就会有美好的明天在等着你,不要活在别人的目光中,你只为自己而活。
翌日,清晨,辛瑷一出门,就发现了正蹲在栅栏边和几朵喇叭花聊天的夏光晨。
辛瑷放缓了脚步。
“喂,你们多幸福啊,天天无忧无虑的,什么也不用愁什么也不用管,人啊可比你们要烦恼的多,有时候我还真愿意做一朵花呢,可是,一想到变成一朵花就没有办法进行那么多有趣的体验,我也就歇了这份心。”
夏光晨笑眯眯地揪着喇叭花,与它称兄道弟道:“花弟,做人还是很有意思的,尤其是在这个世界,纷争和污秽虽然看起来有很多,实际上比起现实世界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辛瑷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晨曦将金粉抛下,眼前的夏光晨和那或粉或紫的花朵也变了模样。
辛瑷心中莫名的气愤,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那个世界明明是她如此向往的存在,可是在别人的口中却像是不值得留恋的垃圾。
墙里的世界与墙外的世界,都是彼此住民眼中的天堂。
辛瑷仰起头,面朝着初温的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无所谓,她只是不想再做一只井底之蛙而已。
她宁愿痛苦地明白一切,也不愿快乐的浑浑噩噩。
“……这大概就是只有爱人才能让世界充满了意义的原因。”
他之前说了什么,辛瑷没有听清,可是伴随着这句话,他的好感度往上欢欣地跳跃了一下。
辛瑷的视线还停留在他的头上,夏光晨却已经发现她。
“哇!”他故作惊讶地抱住了自己,“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呢?”
“难道……是想要趁我不注意偷听我说话?”
夏光晨咧开嘴,摸了摸下巴,“你要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嘛,看在你我孽缘一场的份儿上,,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