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过,往后的日子陈知川恐怕也鲜少在府中,而且这事只要有心隐瞒,还是瞒得下来的。陈夫人那边,该是没有多话的,倒也好办。
想了想,陈锦说:“若是有心去做一件事,总能有不惊动任何人的法子。这事便让陈路去办,杨安那边我另有差事给他。”
音夏忙应下了。
找师父这事急不来,但是陈雪急。
小姑娘此时正在劲头上,一天三遍的问音夏有没有帮她找到师父。
音夏被她缠得没了法子,来找陈锦。
陈锦正临窗练字,听了这话,笑道:“你去回她,若是师父找回来了可是不得反悔的。届时就算是哭,她也得给我学。”
音夏帕子掩嘴,偷偷的笑,“这话音夏可不敢说,七姑娘非找我的麻烦不可。”
“无妨,”陈锦低头看着宣纸上墨迹未干的字,“你就说是我说的。”
音夏笑着去了。
正在研磨的瑞儿嘻嘻笑道:“七姑娘到时候若真的不想练了,姑娘真要让她哭着练完吗?”
陈锦放下毫笔,“决定是她自己做的,自然要负责任。”
瑞儿眼睛骨溜溜的转了几圈,说道:“我瞧着七姑娘性子开朗大方,应该会好好学的。”
闻言,陈锦但笑不语。
音夏说陈雪像她,在她看来却是不像的。
陈雪,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有雪一般细腻的心思,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比谁都要敏感。陈玉的心思就不如她多,好在陈雪这丫头对自己亲近的人从不设防,若是成了敌人,便不好玩了。
如今看着年纪尚幼,待再长几年,不可估量。
过了一会子,音夏回来了。
“我把姑娘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七姑娘听了。”
陈锦专心致志的写字,瑞儿倒是比她着急,忙问:“七姑娘怎么说?”
音夏又是笑:“七姑娘请姑娘放心,她一定会好好学的。”
“那便好。”陈锦落下最后一笔,直起身来,将笔放回笔架上。
瑞儿凑过来看,“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霸道的诗句。”音夏也凑近过来,同瑞儿往那宣纸上看。
前人留下的精粹,配上陈锦笔走龙蛇的字,令观者内心激荡,动容不已。
“姑娘的字同从前差别好大。”音夏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