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坐在窗边的圈椅里,帷帽还未来得及褪下,望着江上那些个画舫,也想去游一游。
音夏端了茶过来,送进她手里,“姑娘,走了这么久的路,快喝点茶水润润喉吧。”
陈锦点点头,捧过茶盏。
音夏伸手想替她摘下帷帽,想起房中还有店里的人,转头看向堂官儿等人,“几位上好了茶点便下去吧,有需要再叫你们。”
堂官儿心中好奇这姑娘的长相,听音夏这样说,也不好再作停留,躬身退出去了。
音夏取下帷帽,陈锦低头喝了口茶,“下午时,咱们也去那江上游一游吧。”
陈雪点头,“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喝了盅茶,瑞儿还惦记着那份鸡髓笋,悄悄拉音夏的袖子,“音夏姐姐,咱们什么时候能点菜呀?”
音夏道:“姑娘们还没发话呢,你且安静一些。”
瑞儿低着头,果真不说话了。
几位姑娘聊了一会儿子。
陈雪复又说起看账来。
陈锦自徽州回来后,托陈府的朝奉收集几本账册给她们送去,里面有京城几大商铺的外账,还有陈府的。
陈雪说:“那些账册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实际上是有问题的。
陈雪没有继续说下去,陈锦心里已经明了。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方能持久。
陈锦端起茶盏暖手,她今日穿了乳玉白的开襟杉衣,下配江南绿的衬裙,外头罩一件白色的薄斗篷,早晨天凉,仍觉得手冷。
“我有个朋友,”陈锦开口道:“是个大夫,如今出师在即,正在谋划以后如何安身立命,你们帮着看看,他该怎么办?”
这个朋友指的自然是墨童。
陈雪和陈玉听罢,认真想了想,两人不由而同的道:“开医馆。”
陈锦挑眉,“为何?”
陈雪道:“大夫出师,若不自立门户,便需进宫为皇族效力方是正经,若只是去别的医馆里行医,不过是从师父这儿跳到了另一个师父那儿,没有前途。”
“开医馆大概所需多少?”陈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