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征笑道:“昨日听人说西郊山上有野蛟兔出现,我便带着人去山上跑了一圈,结果什么也没看见,正打算回来将那假传消息的人好好收拾一番呢。”
听了这话,元庭和元修心中皆是一笑。
这位四弟入京也有一两个月了,每日里在府里养花逗鸟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亏得父皇还这样宠着他。
不过没有关系,一个装不下天下的太子,很快便被失去恩宠,沦为一个普通的皇子。
“大哥和三哥怎的这样早?”
元庭元修二人还未说话,案后批阅奏章的元桦哼一声,“还早?早朝都已经结束了。”
元征忙弯身打揖,“父皇恕罪,儿子知道错了。”
“你还知道错?你自己说说,自你入京统共上过几次早朝?你马上便要过二十一的生辰了,怎的还这样顽劣?”元桦看着他,虽说着责备的话,眼里却分明都是笑意。
元庭看见了,元修也看见了。
两人心中方才才升起来的那一丝窃喜,不约而同地变成了不安。
元征一揖到底,“父皇教训得是,儿子记住便是了。”
他一口一个父皇,叫得元桦心花怒放,偏生还要摆着一张脸孔,故作严父,“今日叫你来,你可知是何事?”
元征一脸茫然,“儿子不知。”
“礼部选了几处地方给你过生辰,毕竟是你的生辰,想着还是由你自个儿挑一挑。”元桦说完,看向吴琤。
吴琤将手中的折子呈给元征,说道:“请四太子过目。”
元征接过,翻开看了看,“这地方都是谁选的,倒像是花了心思的。”
“回四太子的话,是礼部主事墨斐然。”
“哦?”元征似笑非笑地掂了掂手里的折子,“今日他怎的没有来?”
这个问题吴琤不好回答,只能笑笑不说话。
一旁的元庭道:“区区一个主事,哪有资格进入御书房,四弟,这朝廷的规矩你可得尽早熟悉起来呀。”
元征一副受教的模样,谦逊道:“元征自幼在民间长大,这朝廷的规矩自然是不懂的,还望大哥和三哥不要见笑才是。”
他这话一说,便是在诛元桦的心。
元桦看着他,想起在若水孤独死去的合妃,心子一疼,开口道:“宫中只有家,没有朝廷,你若是不想学,不学便是了。”
元征忙道:“这可使不得的,若是被别人知晓了,定要说父皇教子无方。”他本就生得好看,此刻这般谦逊知礼的样子,更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