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尖刚触到脚踏,手臂却被元征拉住,他稍稍用力,她毫无防备,便这样跌进了他怀里。
陈锦挣了挣,没有挣开。
元征低下头,拥着她,想用力又不太敢,只得低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身上烫得吓人,陈锦果真没有再动,任他静静抱着。
屋里安静如斯。
细碎的阳光自窗格中穿透而过,洒在床前的圈椅上,再有一些漫出来,落在地上,像一捧碎银子摔在手里,精致又脆弱。
“你好些了吗?”过了许久,陈锦轻咳了一声,问道。
元征低低地嗯了一声,透着浓浓的鼻音,“没好,你都不来看我。”他平日里可着陈锦的心意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竟装起娇弱来。
陈锦听了心里好笑,“我不知你受伤这么重。”
“差一点就死了。”元征说。
“嗯,还好没有死。”陈锦说。
元征低头看她,看见她小巧精致的耳垂,好想张嘴咬一口,又见她雪白如玉的脸颊,也想咬一口,然后便是嫣红的唇,这次却不想咬,而是想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
他如今仍病着,无端起了这些念头,心道不好,忙稳住心神,说道:“你翻墙进来的?”
陈锦点了点头。
元征笑道:“果然。”
“你又知道?”
“我只知,你绝不会走正门进来。”
陈锦笑了起来,“你又如何知道我不走正门?”
元征伸手,把玩她耳边那一缕头发,笑道:“定是觉得太招摇了。”
“你倒是有几分了解我。”陈锦说道。
元征听她这样说,狠不得摇尾巴,“那是自然的。”
陈锦拍拍他的手臂,“可以放开我了吗?”
元征哪里肯,但到底怕她生气,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陈锦坐起身来,先看了看他的脸色,苍白,眼下有青影,看来夜里没有睡好,“大夫可有说余毒什么时候能全部清除?”
元征摇摇头,“没说,但我看快要大好了,这两日感觉精神都回来了,你别担心。”
陈锦看着他,见他穿着白色的亵衣,被子只压着腰际,才发现他们现在这样相对而坐有些不妥,但她向来不拘这些的,怎的碰见元征却又计较起来?
陈锦想了一回,暗暗笑话自己,果真是动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