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续道:“他不适合做皇帝。”
这话从一个闺阁女子口中说出,是何等大逆不道,偏偏陈锦一脸无谓,目光清明如护城河水,倒叫人一时反驳不来。
元征道:“这是为何?”
陈锦反问道:“你入京前该已经着人去查过他了,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生母地位卑微,所以他生来便不受宠,为了得到父皇的重视自是下过好一番功夫,如今终于熬出了头,行事更是低调,”元征眯了眯眼睛,“听说他不近女色。”
陈锦一笑,“不过是掩饰得好罢了。”不过元修确对男女之事不大热衷,前世那样喜欢陈锦,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做给陈知川看的。
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一点没错。
元征细细的看着她,仿佛她脸上的花,直把陈锦都看得不自在了,他才说:“我总觉得你认识他,而且还很了解。”
陈锦没有否认,只道:“我与他有过一些交集。”
元征忙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陈锦笑了起来,“你我认识不过短短数月,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元征一脸不忿,“这个元修,看来我得好好提防他。”
越说越没个正经,陈锦也不辩驳,省得越说他越有劲,“你今日怎会在这里?”
元征自是不会说他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只道:“我正巧在这里办事,便瞧见你的马车了。”
陈锦哪里会不信,只是不戳穿他罢了,“你手底下那个京予,倒是个伶俐的。”
“你喜欢?那我让她去伺候你。”
陈锦摇摇头,“我不需要那么多伺候的人,我只是有些好奇,她是你从若水带进京的?”
“这倒不是,”元征道,“她自小在京里长大,是若水安插进京的眼线。”
陈锦由衷叹道:“若水家主真是深谋远虑。”
元征仰靠在椅背上,“当年我阿娘被逐出皇宫回了若水,外祖一气之下下令要搅得京城不得安宁,后来好容易劝住了,便将若水里所有未满十四的孩子送入京中,以备不时之需。”
“皇上不知道吗?”
“该是知道的吧,”元征说,“但若水没有大的动作,他便也按兵不动就是了。”
陈锦道:“那个礼部尚书吴琤,也是若水来的。”
元征点点头,“他是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的。”
这个吴琤,之前在元征的船上陈锦已经见过了,韬光养晦这么多年,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元征进京好辅助他。
若说若水一族没有觊觎皇位的野心,陈锦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