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离府后第三日,钱帐房和吴帐房来了,陈知川道:“那三万两黄金备齐了吧?”
两位帐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钱帐房站出来说:“还没。”
闻言,陈知川一愣,“不是剩余的从望月楼抽流水吗?怎么还没备齐?”
“中间出了点岔子。”
陈知川眉峰轻拧,“怎么回事?”
钱帐房沉吟片刻,说道:“昨日我们去望月楼取了三万两银票,准备去日升钱庄换黄金,结果去了才得知,店里的所有黄金被人先一步全部换走了。”
陈知川道:“京城不止有日升钱庄。”
“老爷说得极是,”钱帐房道,“说来这事就是这么巧,除了日升钱庄,其他几大钱庄的黄金全部被兑换走了,庄子里只剩下几千几百两,不一而论。我与吴帐房今日再去时,仍是如此光景,这才回来禀告老爷。”
这事自然蹊跷。
“可知是何人兑换?”
钱帐房摇摇头,“钱庄的人说这是客人的私隐,无从相告。”
陈知川冷哼一声,“大余!”
大余应声进来,陈知川吩咐道:“去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打陈府的主意!”
“是!”
待大余走后,陈知川对两位帐房道:“你们先回去,等有消息了我自会召你们。”
两人忙告辞出来。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冲着陈府来的,只是老爷丝毫不肯松口这笔钱要用于何处,两位帐房即使有心帮忙也无从下手。
吴帐房道:“钱帐房啊,你在府中多久了?”
“细算下来,也有二十六年了。”钱帐房叹了口气,“一辈子都耗在这儿了。”看着陈知川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一个精于计算的商人,这过程多少曲折坎坷自不必说,眼看着西府在陈知川手里越来越富有,钱帐房心里也高兴。
吴帐房点点头,“我虽来得晚些,但也有十七年光景了,你瞧这府中,是不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闻言,钱帐房四下环顾,生怕被人听了去,“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吴帐房平日里不声不响地,此时却笑出了声,“说句实在话,如今老爷要做些什么,我都是看不明白了。整日里大把银子花出去,却是不知究竟花到了什么地方,老爷也不肯如实可告,这活计我做着实在憋屈。”
钱帐房也有同感,“从前老爷可不这样。”
“是啊,”吴帐房道,“但人总是会变的。钱帐房可想过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