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相眼中震惊难以掩藏,“你说什么?”
“三太子已成了三皇子,再难有翻身的机会,”墨斐然直视着他,声音很是平静,“爷爷祭出左召这步棋,如今看来却是满盘皆输,相府如今已经风雨飘摇了。”
“我苦心经营数十载,你让我告老归田?!”
“否则,爷爷还有什么办法,能解眼前之困?”墨斐然说着,声音突然扬高几分,“爷爷为了一个三皇子,竟不惜一夜之间害死三条人命!曾经发誓要为民请命的墨相大人,就是这样回报黎民百姓的吗?仅仅是为了一个一开始便毫无胜算的三太子,一个根本不适合做帝王的人!”
“你是谁?”墨相抬头,逼视着眼前的青年,“你到底是谁?!”
墨斐然眼中划过一丝凄厉,颤声道:“我姓墨,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自己的姓氏!”
墨相身体一松,倒在椅背上,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出去!”
在朝中兢兢业业了大半生的墨相,为了党争竟不惜使出这等卑劣手段,自是震惊了朝野上下,中年仍是健壮的皇上在短短半个月内便将墨相的爪牙门生们清了个干净。
这大概是这位皇上执政以来最干脆利落的一次。
门庭若市的相府一时之间成了空宅,里头仍有人住,那是瘫卧在床的墨相。
皇上亲派太医院院首来给病重的墨相诊治,院首荣芷走后,墨相的病情更重了,没出几日,便去了。皇上念在他辅政有功,只革了他丞相之职,墨越以及墨斐然也同时革了职,并明令墨府后人不得再入朝为官。
这惩罚可说是相当的重了。
第二日,皇宫又颁下一道圣旨,三皇子禁足期间不守本分,将其移至五台山清修,无召不得出。
两位太子之争,最后以三太子及墨相失败告终。
历时不到一个月。
京城众人茶余饭后都说三太子倒了,如今只剩下二太子和四太子了,不知这两位哪个更想做帝?
“二太子贤名,定是明主。”
“四太子虽是风流,但向来明哲保身,岂知他不是在韬光养晦?”
有人悄声说:“听说二太子在外头有个私生子啊,这私生子的娘亲不得了,是那一位……”
“什么?娘亲是皇上的嫔妃?”
“怎么可能?那可是深宫内院,连太子亦是不能轻易进去的。”
“嘿嘿,不能进还不能出吗?”
……
宫墙外流言四起,宫墙内高坐于宝榻的皇上未必就听不见。
回忆起当日种种,皇上唤来暗卫再去查那孩子的生母。虽说他早已不记得婷贵人了,但好歹是他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更何况,这个他人还是自己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