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轩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抬起头不敢相信地望着周翎，“为什么？”

“她对我下杀手在先，难道我还要心慈手软？冯海轩，你若是想为曹雨晴报仇，我随时恭候！”丢下这番话，周翎不再看他一眼，大步离去。

如果是以前，冯海轩听到这番话肯定不会相信。毕竟在他心中，曹雨晴是一个善良又美好的女。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原来以曹雨晴低微的实力，之所以能得到去海底陵墓历练的名额，是因为她爬了十长老的床。

要知道十长老的年纪，就算做曹雨晴的爷爷都行了啊，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一瞬间，曹雨晴在冯海轩心中的美好形象轰然倒塌。

只不过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听曹雨晴陨落的消息，冯海轩还是有些黯然神伤。但是这份悲伤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怜惜了。

望着那抹远去的蓝色身影，冯海轩懊悔地道：“周姐，以前是我识人不明，给你增添困扰了。”

周翎头也没回，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有些事一旦做出，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冯海轩的唇角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忍不住在心中想，若是当初他没有被曹雨晴蒙蔽，也不至于和周翎走到陌路吧。即使两人发展不出什么故事来，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这件事对于周翎来，不过是一个到不能再的插曲，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就算十长老被关进了地牢又如何，他在清泉峰待了这么多年，手下的势力不容觑。周翎想凭借这件事彻底扳倒他，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而她和十长老之间已经是死仇，如果不趁此机会出手，等到十长老重新得势，周翎就只有死路一条。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周翎的眸忽然睁开，换上了一袭夜行衣悄悄去往地牢的方向。

这个时间是人们的心理防御能力最松懈的时候，方便她行动。

前世作为顶级特工，周翎的手段自然不用，一直到了地牢里面，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身影。

不过十长老毕竟是一位强者，以周翎现在的修为，靠得太近一定会被发现。她在离十长老的牢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静静打量那里的情况。

是牢房，却一点牢房该有的样都没有。那里被布置得极为精致，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某座豪宅呢。

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来，十长老的落魄不过是表面的。

越是如此，周翎就越是要抓紧时间了。

她悄无声息地隐藏在暗处，静静等待着时机。

天空很快泛了白，许多人都从沉睡中醒来。周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她的目光落在十长老那里时，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周翎之前就打听过，十长老每天早上都有沐浴的习惯。接下来，她就要送他一份大礼了。

周翎的身影像鬼魅一样离开，去了给十长老送热水的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