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绶试探着咬了一口,只觉得外酥内软,外面油炸的金黄色的部分是脆脆的,里面的萝卜丝和面糊却是软软糯糯的,虽然是油炸的,但是萝卜丝的味道却让人觉得很是清爽。
三口两口解决掉了这个油冬儿,阿绶又看向了旁边一个卷饼的一样的东西,道:“这又是什么?”
“葱包烩。”鹿桓道,“不知道名字由来,有据说呢,是世祖皇帝当年出巡的时候亲自做的……”
“皇帝还会做菜哦……”杨小糖在旁边好奇地拿起了那葱包烩,有些迟疑地啃了一口,然后使劲儿点了点头,含糊道,“葱香味,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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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桓的陪同下,阿绶和杨小糖把桌子上见过没见过的特色早点小吃都尝了一遍,直吃得肚子滚圆,恨不得走不动路了。
鹿桓在旁边倒是没吃多少,此刻看着她们俩趴在茶几旁边懒得动弹的样子,也只是包容又宠溺地笑了笑:“那要不西湖明天再玩?中午直接去西湖边上的长提酒楼吃饭好了。”
“鹿哥,长提酒楼有什么好吃的吗?”杨小糖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问道。
“长提酒楼有个特别出名的西湖醋鱼,我吃过一次,觉得还不错。”鹿桓说道。
“那就去!”同样在旁边揉肚子的阿绶拍板决定了,“中午吃完了,下午还能在西湖边上走走——今天天气也不错,没有太阳!”
鹿桓笑道:“那也正好,我吩咐人这会儿去定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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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阿绶和杨小糖都消化完毕有力气走路了,三人上了马车,便往长提酒楼去了。
这正好赶上了中午,长提酒楼中热闹非凡,跑堂的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鹿桓点了菜,便拉下了门帘,把外面的热闹和雅间的清净隔绝开来了。
在窗前往外一看,便是西湖风光,波光粼粼,还能看到远处的山色庙宇——但因为是阴天,许多地方看得并不真切,而有些朦胧。
阿绶正要说话,一回头,只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那男子面如冠玉,简直美艳不可方物,他唇角勾了一勾,微微笑了一笑,整个雅间顿时都明亮了起来——而她简直一瞬间被笑得魂飞魄散,简直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那美得有些压迫人的高大男子冲着鹿桓朗声道:“我就说是谁定了雅间,原来是你,既然来了,怎么不去隔壁和我一起喝酒?”
鹿桓看了一眼呆滞的杨小糖和懵懂不在状态的阿绶,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向那高大帅气美男子道:“京中来的两个妹妹,我今天陪着她们来逛西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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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进行到了这里,阿绶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发现那美男子正打量着她和杨小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只听那美男子又笑道:“好罢,那改天再找你喝酒好了。”说完,美男子非常果断地收回了目光,只冲着鹿桓笑了笑,就转头出去了。
鹿桓起身送了那美男子到门口,回头的时候,便看到的是呆滞的二人组。
他忍不住一笑:“怎么看呆了?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简直太好看了!!!”杨小糖拍了桌子,“红颜祸水级别的!!!放在京城,随便在街上走走,就能让那些纨绔子弟打架打得你死我活!!!”
所有的形容词都被杨小糖抢走了,阿绶只好捂着脸问道:“所以这个人是谁?是鹿哥在钱塘认识的吗?”
鹿桓哈哈笑道:“他是白峨的独子白徽,应当也算是我的师兄吧!”
“那也是我们的师兄!”杨小糖抢着说道,“我们喊你哥哥,就能喊他哥哥!”
鹿桓忍俊不禁,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们点的菜已经送上来了,首先便是那出了名的西湖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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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西湖醋鱼用的是草鱼,在鱼烧好了之后,淋上了一层糖醋,于是胸鳍竖起来,十分活泼。
阿绶恍恍惚惚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吃到口中,饶是这样神游的状态,也吃出了这鱼肉鲜美中带着些许蟹味,酸甜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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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东坡肉 …
见过美男子之后, 阿绶和杨小糖都有些浑浑噩噩,就连游西湖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在游船之上,微风徐徐,倒是显得不那么炎热。
阿绶和杨小糖趴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湖水, 不时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一旁的鹿桓不禁笑道:“又不是没见过美男,怎么见着我师兄, 都像丢了魂一样?”
杨小糖扭头看向了鹿桓,语重心长道:“鹿哥, 这就跟你们男人见美女一样呀, 寻常美女, 就好像是路边的鲜花,美丽又常见, 那红颜祸水, 就是从路边的鲜花里面冒出了一朵大红镶金的牡丹,那简直是又惊人又让人忍不住回味哒!”
鹿桓哈哈笑了起来, 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顿了顿,他又道, “反正你们还要在钱塘玩两天呢, 说不定还会见着我师兄, 到时候多看两眼, 也就不觉得新鲜了。”
杨小糖哼了一声,道:“才不会呢,这样祸国殃民的美男子, 看多久都不会觉得腻味的。”
“小糖……我觉得你的形容词大约用得有点愧对你的经义先生。”鹿桓忍不住想抆汗,“而且我怎么没觉得我师兄有好看到这样程度了?”
杨小糖想了想,道:“嗯,大概因为你们都是男的吧!”
这理由让鹿桓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他转头去看阿绶,口中笑道:“七妹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哈……”阿绶干笑了一声,没敢说自己刚才在yy白徽如果和刚进城时候看到的那几个纨绔子弟一样穿着是不是能走出巴黎时装周的感觉。
不过不等她开口,旁边的杨小糖已经心有灵犀地把她心中的话表达出来了:“鹿哥,为什么你师兄没有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穿个半臂,再坦坦然露出个精壮的胸肌呀?”
这话一出,正好拿起茶在喝的鹿桓一口茶喷了出来,好半晌才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收拾清楚,惊悚地看了一眼杨小糖:“小糖……你都已经想得那么深远了吗?”
杨小糖嘿嘿笑道:“经义先生以前说过,食色性也,我也是遵从经义先生的教导嘛!”
鹿桓哭笑不得,却又不知道从何辩解,于是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捧着茶继续喝。
而这时,旁边趴着看了好久的西湖风光,又听着杨小糖和鹿桓东扯西拉说了这么多的阿绶忽然一拍窗棱,斩钉截铁道:“我决定了!我要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