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人都喜欢为自己找借口，更何况凡凡是个小孩子。

在谭宗扬和苏暮然说话之前，他便小声地争辩道：“不是我要这样，我只是只是想出去玩而已嘛。”

“你还而已。”谭宗扬冷声道。

凡凡瘪了瘪嘴，吓得不敢吭声了。

苏暮然又看向老师问：“那我们家小宝呢？”

“这孩子聪明乖巧懂事，很好。”老师们一致回答。

谭宗扬叹息一声，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凡凡和小宝也站在那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不过一个是眼巴巴地等待着被解放好出去玩，另一个眼巴巴地是希望苏暮然能让他过去拍拍摸摸，奖励一番。

不过最终两人眼巴巴的愿望都实现了。

苏暮然招手让小宝过来，对他一番赞赏。

凡凡也终于在这番赞赏中殷勤地期盼着，被解放了。

谭宗扬一挥手，终于肯放他们出去玩。

“凡凡。”

小宝这次没有跟着凡凡疯跑，走出去后而是叫住他。

凡凡有些不耐烦地道：“怎么了？我们赶紧过去，昨天抓住的那只小鸟说不定还在那里，我们过去看看。”

“凡凡，你以后上课乖乖的吧！”小宝皱着眉头像个小大人。

“没关系，你没看到我爸爸妈妈都没骂我嘛，我还小，不打紧的。”凡凡满不在乎地说。

小宝却眉头依旧皱的很紧，忧心忡忡地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一次你爸爸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会做什么事请。”

“放心了，如果我爸爸打我，我就往我妈妈怀里一钻，我妈妈总归会为我求情。”凡凡倒是很会打算，说完又不顾一切地跑开了。

小宝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他毕竟太小了，虽然会察言观色看出谭宗扬不开心。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

更不知道，他不开心的后果会是什么。

两个孩子跑去玩了，很快玩的忘乎所以，疯天疯地的不顾一切。

却不知道，在他们走后谭宗扬和苏暮然发生了剧烈争吵。

而争吵的主题，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事。

一开始还是谭宗扬先提起，皱着眉头说：“凡凡这样下去不行，这么贪玩。怎么能学得好功课。”

苏暮然不以为然地说：“凡凡还小，老师不也说了，他的每一门功课都学的很好。只是有些贪玩而已，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讲，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你又何必苛求太多。”

“可是你看小宝，不也没有那么贪玩吗？”谭宗扬别有深意地道。

苏暮然笑着说：“小宝性格内向，和凡凡完全是不同性格的人，当然不能相提并论。这是很正常的事，你不用太操心，我想等凡凡再大一些慢慢会好起来的，小时候小弟比他还皮呢，现在在国外还不是很好，听说这次又拿了奖学金。”

“可是有小宝在，凡凡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谭宗扬沉沉道。

苏暮然一怔，诧异地看着他。

好一会才缓缓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宗扬说：“其实这个问题从一年前我就已经考虑了。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自然也一直没有告诉你。不过这一年来的观察思考，我觉得还是应该早点行动，以免以后造成更大的麻烦。”

“你到底要说什么？”苏暮然急切地道。

她心里涌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谭宗扬要说的事，可能是跟小宝有关。

果然，谭宗扬缓缓道：“我打算把小宝送走，找了一个同族的叔叔，让他认小宝做儿子。这样可以解释小宝的出身，也可以让他有个完整的家。”

“你要送走小宝？就因为他比凡凡乖巧一点吗？”苏暮然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道。

谭宗扬沉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这件事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你要知道，凡凡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是要继承谭氏集团和谭家的人。小宝如果和他一起长大，又和我长得那么相似，早晚会成为麻烦。无论是对凡凡还是对小宝。都不会有利。而小宝作为寄养在这里的孩子，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成长环境对他更好？他们现在是孩子自然不会想那么多，可是他们终究有一天会长大，人心很多时候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

“你还说不是这个意思。”苏暮然生气说：“你明明知道小宝从小的生活经历，让他对任何人都亲近不起来。好不容易跟我这么亲近，你没看到他看我的眼神吗？对于凡凡来说，有我没我或许并不重要，可是对于小宝就不同了。你让他离开我，等于再在他孤僻地心灵上撒一把盐。我知道人心比想象的更加复杂，但是小宝如果一直在我身边长大，我相信他不是那种让人失望的孩子。”

“暖暖，这也是我很担心的地方。你要知道，凡凡才是你的儿子，才是我们唯一的儿子。”谭宗扬沉声提醒道。

苏暮然惊讶，不可置信地说：“所以你的意思呢？难道你觉得我不爱凡凡吗？你觉得我对小宝太好，让凡凡失宠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很多时候你善意的好意，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宗扬，你对小宝有偏见。”苏暮然说：“从我带回小宝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喜欢他。后来知道他的身份，你更不喜欢他了。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你看他对你的态度就知道，敬畏有余亲近不足。他才是个六岁多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你以为的心机。”

“他现在没有并不代表着以后没有。”

“照你这么说。被外人养大的孩子都会心理阴暗心术不正了？那我和小弟还是被我爸妈领养的，你难道也要说我们心理阴暗吗？”苏暮然气得要命，忍不住将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拿出来做案例。

这下谭宗扬也生气了。

他真没想到，一向从不跟他发生争执的苏暮然，居然因为小宝的这件事跟他吵的这么凶。

“暖暖，你真的就不能冷静的思考这件事吗？”谭宗扬咬了咬牙，可是涨红的脸色已经昭示着他到了忍耐的边缘。

苏暮然深吸口气说：“不愿意冷静思考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