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说完,宋可儿的脸色都变了。
想到自己今天特意吩咐人将东西盗了出来,没想到,这压根儿就是大公子的?
不过,宋可儿也不傻,这东西明明就是从钟离宽那里取来的,怎么就成了大公子的?
定然是这个丫头怕事情泄漏,所以才会想着编出这样的谎言。
“哦?这么说,此物当是大公子所有?”
“自然!”
宋可儿身边的丫头突然插了一句,“你胡说!明明昨儿我们还见到二公子身上戴着呢。当时他去给老夫人请安,戴的便是这个。”
安潇潇笑得有几分的深意,“对二公子,你倒是挺上心的嘛。”
宋可儿的心头一惊,她身后的丫头纵然是也有几分的惊色,可是眼梢处的春色,却是藏不住的。
钟离夫人何等聪明之人,如何会看不透这一点?
“好了。可儿,我念你是宋家的遗孤,不愿意多说你,可是不代表了,什么人都能质疑我钟离府的少夫人的。”
宋可儿的脸色一白,知道这一次,真的是砸到自己的脚了。
“可儿不敢。”
这个时候,除了认错和示弱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钟离夫人不再看她,亲切地拉着安潇潇的手,“今日让你受惊了。你也别多心,这么做,无非也就是让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知道深浅罢了。”
宋可儿低着头,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若是听不出来在指桑骂槐,她就真的是白活了。
“母亲多虑了,您是长辈,常来儿媳这里走动,自然是给了儿媳脸面,儿媳还要谢过母亲的。”
钟离夫人见她如此地会说话,又有一颗七巧玲珑心,自然是分外地欢喜。
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丫头,“你在可儿的身边待了多久了?”
“回夫人,奴婢在小姐身边服侍有两年了。”
“那也算是老人儿了,竟然如此地不知轻重,不懂深浅,我钟离府,留你何用?”
丫环吓了一跳,“奴婢知错,还请夫人饶命!”
宋可儿一看要发落自己的丫环,自然也连忙站出来说话,“夫人,您就看在可儿的份儿上,饶她一次吧。再说,她是二婶娘给可儿安排的奴婢,若是真的处置重了,可儿担心……”
这也就是说,丫头是二房买的,钟离夫人纵然是这里的主母,也无权发落她了?
安潇潇低头挑眉,这个宋可儿,当真有趣。
称呼钟离澈的母亲为夫人,可是又称呼二房的主母为二婶娘?
这算的是哪门子的辈分?
钟离夫人微微一笑,“可儿,这里是钟离府,纵然是二房回京,难道你觉得,我还发落不得一个丫头了?”
宋可儿吓得牙齿打颤,不敢再开口了。
“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贬到粗役房去。”
“是,夫人。”
宋可儿气得险些就要吐出两口血来。
这一次的捉奸不成,反倒是害得自己搭进去了一个丫环!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现在的她吧!
等到宋可儿走了,钟离夫人才拉着安潇潇坐下。
“我知道宽儿那孩子喜欢到你这里来蹭吃蹭喝的。如今清流不在,你也小心一些,免得再被人捉了把柄去。”
“是,母亲。多谢母亲提醒。”
“好孩子,咱们府上,原本是没有这么多事儿的。你也知道,老爷身边的人少,府里庶出的子女也不多,又都是被我一手养大的,所以,咱们府上一直都是十分和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宋可儿是个心大的,你以后,还是要多防备着她些。”
“是,母亲。儿媳多谢母亲了。”
“回头我也会再说说宽儿,让他无事少来你这里凑热闹。这孩子,看着个子不小,可就是小孩子心性。你是他的大嫂,若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说教便是。”
“二弟其实很好的,看他和清流兄弟情深,且行事有几分清流的作风,倒是咱们钟离家的两位福星呢。”
钟离夫人笑了笑,又安慰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人一走,安潇潇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地淡了下来。
打了个响指,黑影便提着钟离宽落地了。
钟离宽的身上仍然是湿溚溚的。
看到了安潇潇,早先的怒容没了,倒是换上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呀!现在知道你自己不小心,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钟离宽不敢吭声,他知道自己这一回真的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