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檀章似乎心情不错,赏了他些东西,意思是今晚还要侍寝,让他提前准备着。

听说今晚又能一起睡了,嵇清柏可高兴坏了,他谢了恩,乐乐呵呵让自己丫鬟送太监出去。

梦魇阁外围是一排青砖墙,嵇清柏刚来时非常喜欢墙边的玉兰树,每天亲自打理,如今已经盈盈开了好几朵,花坠子吊过墙,在风里晃荡。

太监站在花下,抬头看了一眼,对着丫鬟笑道:“娘娘倒是风雅。”

丫鬟低头,恭敬道:“公公谬赞了。”

太监摆了摆手,又问:“药有好好吃吗?”

丫鬟:“每日服着。”

太监点头:“之前的药没用了,这次换了一副,皇帝没说断就不能断,你可得谨慎着。”

丫鬟跪下,磕头道:“奴婢一日都不敢忘,公公放心。”

太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开着的玉兰,朝着风里嗅了嗅,轻哼了一声:“还挺香的呐。”

檀章难得上朝,嵇铭在底下又是说南疆的元铁将军目无王法,又转回头骂北边荆蛮欺人太甚,皇帝听了半天,座上离太远,丞相也看不清他表情,自然得不到回应。

“爱卿。”景丰帝终于唤他。

嵇铭立马跪下,欣慰自己口沫横飞了半天:“臣在!”

皇帝的声音悠浅,平平淡淡的从高位传来:“朕很心悦玉儿,她聪明懂事,你教的很好。”

嵇铭:“……”

身边的太监弯腰送上了一把玉如意,嵇铭面色复杂地接过到了手里。

景丰帝见他接了,才又道:“择个良日,朕到时候会给她个名分。”

“……”嵇铭咬牙,只好磕头,唱了句谢主隆恩。

从朝堂上下来,皇帝便回了御龙殿,太监替他更衣,小声道:“药有按时吃呢,主子不必担心。”

下头的都以为皇帝把嵇玉弄进宫里是准备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人,到时候弄死起来也方便,檀章没说话,他脱了袍子坐在御座上,难得觉着灵台清明,内腹温舒。

檀章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把陆长生叫来。”

太监不知这帝王喜怒,忙小心翼翼传了太医。

陆长生刚晒完药,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磕了头也不敢起来。

“嵇玉的药。”檀章顿了顿,问,“多久能有结果。”

陆长生额头汗津津,但还算胸有成竹,道:“不出一年。”

檀章的眼皮子晃了一下。

陆长生见皇帝久不说话,以为对方是嫌药起效太慢,急忙解释道:“用毒和用药一样,断不能生猛,臣这味……无色无味,经年累月也绝不会被人察觉,嵇铭此人阴险狡诈,如若嵇玉去的太早,必将令他生疑,所以臣以为……”

“朕问你。”檀章突然打断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问,“这药能解吗?”

陆长生愣了愣,不知皇帝为何突然这么说,但还是老实道:“慢慢解自然是行的……”

檀章蹙起了眉,他似突然又怒了,冷笑道:“居然能解啊?”

陆长生胆子都快被他这忽阴忽阳的情绪给吓破了,颤颤巍巍地道:“这药只有臣能解,臣绝不会将解药药方交给他人,皇上如若不信……”

檀章揉着额角,非常不耐:“朕没有不信。”

陆长生:“……”

他真是闹不明白了,这皇帝到底是要嵇玉生还是要嵇玉死呀?!

第8章 柒

嵇清柏这边当然不知外头的诡谲暗涌,他现在一心想着晚上要和檀章睡觉这件事。

嵇玉本身长得寡淡无味,还略有刻薄,只一双眸子像细长的柳叶儿,别有特色,与原本的嵇清柏就很像,不过男人的眼长女人身上,真好看也是万万谈不上的。

丫鬟大概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哪里讨得了圣上欢心,天色暗了后,就看见嵇清柏一脸欢欣鼓舞的等着太监来抬他。

檀章今晚倒不是很困,他虽不知道自己体内这阴炽之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隐隐有觉,与嵇玉在一起时,这痛便能减轻个七八分。

皇帝不是三岁小孩儿,朝堂权柄本就是帝相之争,如今嵇玉在宫里,既是钳制也是机会,他能用人女儿威胁嵇铭,但嵇玉一旦得宠,嵇铭也能靠着幼女如鱼得水。

檀章为了王权自然不会真的宠幸嵇玉,可让人待在自己身边又不是没得好处。

帝王心情时燥时怒,连带着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嵇玉被人抬进来时,便被檀章这么不阴不阳的瞪着,嵇清柏要是真身的样子,大概毛都竖了起来。

他寻思着昨夜挺好的呀,他没爬床,也没掉毛,守着这下界的规矩半夜偷偷就走了,怎么檀章还这么不好伺候呢?

但他不能问,也不敢问啊!

这几日本该是皇帝受阴炽之苦最痛的几日,原本傍晚后檀章腹内就慢慢有了燎原之势,等嵇玉一进这御龙殿后,那点燎原火仿佛突然遇了场清欢雨,檀章闭着眼也能察觉出不同来。

他又看了嵇玉一眼,对方老老实实跪在他床边,低着头,脑袋上没绾发,松松垮垮的披着。

檀章登基这么多年,后宫是真的空空荡荡,他素了快二十年,穿得少的女人都没见过一个,唯一近了女色的那一次,便是在金池园,他的脸上被嵇清柏盖了胸衣。

想到这里,皇帝的目光忍不住朝嵇玉的胸前望去。

嵇清柏今天是穿着肚兜来的。

他今天知道要陪檀章睡觉,所以提前穿了件肚兜在里面,胸衣实在是太勒了,能不穿就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