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闲聊惬意,奈何挡不住蚊虫叮咬。
周茹穿了件无袖连衣长裙,手臂和脚踝成了重灾区。
“这地儿什么都好,就蚊子太多了。”她皱眉抱怨着。
“有吗。”祝福不觉得啊,她还想说今年夏天没那么热,连蚊虫都少了。
“你裹得那么严实,蚊子全咬了我。”
祝福穿着宽松长袖,底下是舒服的灯笼裤,连袜子都穿了,防护措施满级。
反观周茹,一双洁白藕臂上好几个红块块。
“我屋子里有药,拿给你喷喷。”
说罢,祝福起身进了屋。
喷完果然好多了,凉凉辣辣的清爽。
只是这气味冲了些,让祝福难以接受,不自觉掩了掩口鼻。
“蚊子都不咬你,还以为你没备着止痒喷雾呢。”
祝福微微怔忪,回了神又轻声说道:“是不咬我。”全咬了另一个人。
谢译细皮嫩肉特别招蚊子,一个晚上两只大白胳膊就全是点点点,喷了药也不见效,实在痒的不行,手被抓得粉红一片。
祝福本着助人为乐的态度,很友好地在他的蚊子块上掐井字,嗯,不带一点报复意思。
后来这成了一个固定项目,洗完澡,两人坐在沙发上,她掐她的,他乐他的,奇怪又和谐。
周茹坐了坐,实在受不住蚊虫肆虐,天还没黑透就说要走了。
祝福还挺舍不得她,出言挽留却换来她的揶揄。
“我看你是习惯了两人生活,现在忽然落单,寂寞难眠了吧。”
被她的话臊红了脸,祝福反驳道:“别瞎说,我和他…分开睡的。”
她才不寂寞,更没有难眠。
“分开?你这儿就一张床,怎么分?”周茹不信,远远望了望客厅,只见那小沙发坐垫日渐扁平化,“喂喂喂,你别告诉我他这一个月都是沙发客。”
祝福没否认,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被周茹惊诧的口吻点醒,好像…是过分了点。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紧巴巴蜷缩成团挤在没什么舒适感的沙发里,口口声声说落枕想必是叁分装蒜七分真。
都这么憋屈了还死乞白赖耗在这儿做什么呢,他家里高屋暖床,不要太舒服。
祝福记起那日他低沉缠绵的一句告白:家里没有你啊。
刚听到只觉得煽情,夹杂着些许不忍,现在回想起来却后劲十足,甚至生起一种玩弄他人感情的错觉。
“是我太过分了么。”她喃喃自语。
“不。”周茹给出否定答案。
“客观来说是他给了你过分的空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而言之,算他活该吧。”
祝福笑骂道:“喂,不带这样损人的啊。”
明着是帮她说话,细细一琢磨怎么总觉得是向着那人呢。
“真不能再待着了,瞧瞧我这胳膊都不能看,先走了啊。”
喝尽最后一口橙汁,周茹从秋千上落地,起身告辞。
“你明天还来么。”祝福脱口而出。
或许正如她所言,屋子里长时间两个人,那会儿嫌挤,现在骤然少了一个,又觉得空荡。
祝福从不粘人,今天真是破天荒。
周茹糗她:“孩他爸走了才想起我了,我才不来做替身呢。”
“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走吧。”她满脸通红下不了台。
“友情提醒,二十一世纪有个伟大的发明,手机。”
“你想他就打电话呗,这又不是古时候,飞鸽传书还得等俩月,多大点事。”
话说完,周茹挥挥手利落走了。
少了唠嗑闲聊的人,小院瞬间安静下来,晚风吹动着绿叶发出簌簌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