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落下东西了?”林樊没大好气,也没把门摁开。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简洁地“嗯”了一声。
林樊气不过,用力摁开了单元门,又打开了房门,也没等叶以谦上来,就直接回卧室披了一条毯子歪在床边上不打算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关门声,林樊没动弹,抬高声音说了一句“等你走的时候把门关严了”就不吱声了,半天没听见叶以谦的回应,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见。
林樊又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门的动静,有点不放心,披着毯子起身趿拉着鞋走出去,一只脚还没迈出卧室,迎面就撞上了正端着个玻璃杯走过来的叶以谦。也不知道他手上那杯子里颜色骇人的浑浊液体是什么东西,还散发着一股怪味道。林樊有点嫌弃地往后躲了一下皱起眉,“你拿的这什么玩意儿?”
叶以谦看出她不高兴了,可是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只当她是生理期脾气大,也没放在心上,将玻璃杯往她手上一塞,又抬手晃了晃一塑料袋的药,语气堪称平静,丝毫看不出刚才在药店里的局促,“不知道药效怎么样,你权当试一试,兴许能好受点。”
林樊被他这举动闹得有点懵,定睛朝那一大袋子的药看去,隔着袋子也看到了药的名字,先是一愣,紧接着脸就红了。
他刚才急匆匆地下楼就是为了给她买这个?买这种……生理期要喝的东西?天啊,他到底是怎么从药店买回来的!
“你怎么买这个……”
“樊樊,”那人很显然会错了意,敛起好看的眉毛,将她手里的玻璃杯又朝她推了推,“止痛片那种东西不能总吃,你听话。”
原来窝了一肚子的火立刻烟消云散,林樊的刚才被怒火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甚至比刚才更汹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捧着一杯药仰头看着叶以谦,“以谦,你真好。”
从来没听过自家女朋友这么真心实意语言质朴的夸奖,叶以谦还有点不适应,又被她湿漉漉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握着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指了指林樊手上的玻璃杯,“快喝,一会儿凉了。”
林樊听话地一口干了。
叶以谦见她这么配合,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将杯子接了过去,“好了,你早些睡吧,我不闹你了。”
说完这人拿着个空杯子转身就要走,林樊能叫他走吗,一伸手就将他的衣角揪住了,“你干嘛去?”
他什么时候见林樊这么粘人过,回过头神色也有点惊讶,“当然是去睡沙发了,怎么,你还真的要赶我走?”
睡什么沙发,都这样了她还叫人家睡沙发,她还有没有良心,林樊揪着叶以谦的衣角没松手,头压得有点低,“你别去睡沙发了,我把床分给你一半。”
仿佛坠落了星子的黑眸里染上点点的笑意和惊喜,“樊樊,你不要逗我,我会当真的。”
林樊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松了手丢下一句话就披着毯子扭身往屋里走,“谁逗你了,我很严肃的。”
随之而来的是那人打身后环绕上来的拥抱。
叶以谦将空玻璃杯搁在门口的书架空隙里,一把就将因为披着毯子而显得异常瘦削柔弱的林樊拉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
林樊哼了一声没说话。
赖在林樊公寓了不走也是叶以谦临时起意的产物,自然不可能带着换洗的衣物,他答应的轻巧,可是晚上洗澡的时候却犯了难,还是林樊主意正,先将他推进了浴室,这才翻箱倒柜地给他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