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看着季矜看过来的奇怪眼神, 他连忙收敛神色低下了头去。
这时候季朗也注意到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平时很少能够接触到外人,这不禁让他兴致勃勃的盯着猎户看。
“阿母, 他是谁啊?”季朗拉了拉季矜 的袖子问道。
“他是帮过阿母的人。”季矜打量着猎户,对季朗温声道。
“那朗儿也代替阿母谢谢你。”
一听季矜这话,季朗也从自己阿母的身后走出来对猎户道谢。
季朗的这幅模样让季矜柔和下来了神色, 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猎户也是慌忙摆手道:“小郎君言重了,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可是,你帮了我阿母,这就是大事。”
然而季朗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看法,掷地有声道。
只是,他看着这个猎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不禁让季朗身子朝着他开始移动过去,这让季矜和那个猎户的身子同时紧绷了起来。
“朗儿!”季矜暗含警告的叫了他一声,成功地让季朗停下了步伐来。
只是他好奇探究的眼神依旧直直的盯在他的身上,这让猎户的背脊发凉。
“娘子,小郎君,在下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猎户在季朗这样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他连忙对季矜和季朗告辞道。
这不禁让季矜的心里也轻舒了一口气,对着他轻轻颔首。
看着他走远了,可是季朗的眼神还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这不禁让季矜的心里也感觉疑惑了起来,她轻轻转过季朗的脸,问道:“朗儿,你怎么了?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了吗?”
倒不是不对,而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季朗抿抿唇摇了摇头,他如今心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父王,耶律明月都已经在边境乔装埋伏好了,您还在等什么呢?”
鲜卑,乐晔来这几年倒是没有怎么搭理耶律明月,毕竟上次被他那样拒绝,对乐晔来来说实在是太伤她的自尊了。
或许就是她对耶律明月太好了,让他太将自己当初一盘菜了,真以为自己离开了他就不行了吗?
因而乐晔来这几年的心思都放在怎么对付鲜卑,还有王后的身上了。
王后一直记挂着这父女两害死她的儿子慕容拓之仇,她一直蠢蠢欲动,想要让这父女两付出代价。
只是动作太大了,她也无法和鲜卑贵主抗衡,只能一直和乐晔来小打小闹的,胜负难分。
除此之外,最让乐晔来记挂在心的,便是如何能够早日拿下大陵了。
这几年来鲜卑一直在休养生息,如今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内政也稳妥了,因而这父女两便开始部署要怎么样对付大陵了。
“明月才刚刚过去,情况打探得还不甚清楚,还得给他一些时间。”
鲜卑贵主看着乐晔来意味深长道:“湘儿,这是一场持久战,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乐晔来心里也明白鲜卑贵主说得有道理,可是她只是不甘心,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如今却还要继续等下去。
等乐晔来沉着脸色,气冲冲地从鲜卑贵主的营帐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天空里的一个信号。
这不禁让她眯了眯眼睛,乐晔来四处看了看,她身形隐蔽的往一个秘密据点走过去了。
“湘儿,我好想你!”
乐晔拉一进去他们相会的小屋,便被他给死死的抱进了怀里亲吻着,迫不及待的拉扯着她的衣衫。
“住手!有事快说!”
可是乐晔来却是阻止了华歆的动作,没好气的推开他冷声道。
没错,这屋子里的男人正是几年前被乐晔来给放跑的华歆。
这几年来,虽然有乐晔来交给他的很多盘缠,可是华歆毕竟是个被伺候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
就算是随着乐晔来叛逃到了鲜卑,也有侍从专门伺候他,他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动手过。
然而在外面却是不一样了,他不过就是个普通老百姓,那样的生活他怎么可能过得习惯呢?
这几年事实上华歆很是落魄了一阵。避过了风头之后,他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了,就回来找乐晔来了。
乐晔来也因为有了华歆在身边,才算是也解了一下乏,因而才没有那么在意耶律明月了。
“湘儿,我们这么久没有见过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华歆说着就又抱了上去,乐晔来也半推半就的随他去了。
水榭里,季矜正在午睡,只是她却一直都睡不着,因为充斥在她脑子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季矜一向敏锐,过去那么多不对劲不合理的地方,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只是,她心里下意识的不想去相信,去拒绝承认那个猜测,那个可能性而已。